市长简短地思索,他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有一定判断,向艾玛丽丝隐瞒事实没有必要。
时间紧迫,他加快语速道:“我走进书房时,他——那孩子正在摆弄我的电脑。我很生气,大声呵斥他,想把他抓起来。我们发生了冲突,打斗中,他一拳打晕了我。”
市长住院的原因是脑震荡,死者的一拳唤醒了小丑给他大脑带来的损伤,他只好躺在医院休息。
“你不知道后面的事情?”
“我……”市长迟疑了一下,“我中途好像醒过一次,我面前有把枪。我下意识把枪捡了起来,剩下的什么都不记得。”
艾玛丽丝:“……”
替市长辩护的想法忽然消失了一小会儿。
她艰难地缓缓道:“下次别随便捡地上的东西了。”
难怪芮妮说市长可能是凶手,凶器上有市长的指纹!
她崩溃地揉了揉脸,重振旗鼓:“还有一个问题,密室里藏着什么东西?”
市长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和警觉,他滑开眼睛。
艾玛丽丝强调:“答案很关键,先生,您最该担心的是密室里的东西是否完整,警方搜查时有没有发现您的密室。”
市长垂下眼睛。过了一会儿,他再看向艾玛丽丝,唇部牵动脸颊两边笑脸似的疤痕。
“里面是我存放的资料,”他说,用词委婉,如同升起一面可有可无的遮羞布,“一些市政厅流浪汉黑暗的小秘密。”
“谢谢您的配合。”艾玛丽丝收拾好换药车桌面,“值班的护士不久会过来,我该离开了。”
她面色如常地走出病房,向两位警员礼貌地点头微笑。
她踏进电梯,妮娅从另一部电梯中推车出来。两人擦肩而过。
忙碌一天,艾玛丽丝疲惫地踩着黄昏回到律所。今天的调查成果不多,死者的尸体也落入警方手里。
艾玛丽丝对法医学只是略知皮毛,和死者共处一室、一车的时间里根本没看出多少东西。
她心底又冒出大小气泡似的懊恼。要是她懂的东西更多一点,兴许就不会被动至此。
一辆车停在律所门前,艾玛丽丝路过时,车降下车窗。
检察官向她问好:“晚上好,艾玛丽丝。”
“晚上好,”艾玛丽丝卡壳,她紧急翻出人物档案,照着档案上的名字念,“莫兰·安德烈·德莱塞。”
检察官莫兰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懂她为什么要喊他的全名。
他下车,开门见山道:“审理最迟在后天开始,你打算为市长辩护吗?”
“我有这个打算。”艾玛丽丝说。
“很好,”他昂起下巴,“我们仍是对手。”
他居然是负责市长枪击案的检察官。
艾玛丽丝一时震惊,没发表看法。
检察官道:“市长是一个好人,但凶手就是凶手,我会秉公处理。”
“哪怕市长下台会影响法案推行的进度?”
“对。”检察官神色漠然,他的话语理智到刻薄,“一个污点市长推行的法案是不会有人信任的。”
他问:“你怎么想,你站在哪一边?”
艾玛丽丝没有回答。
检察官的话带来一个问题,带来艾玛丽丝的思考。
她是真心认为法律至高无上、不可侵犯,还是说,法律不过是她斗争的一种手段,是她的武器?
凯文三人组开始逃亡生活前给她留下了贺卡和钱,她可以上交给警方,从中寻找三人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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