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沈桂舟。
被欺负扶着墙走,鼓嘴憋气差点喘不上气的沈桂舟;拉着他在盒子上画画,神采奕奕的沈桂舟;时隔几年不见,眼眸警惕,发觉是他后又软和下来的沈桂舟。
小心翼翼接近他,又故作镇定在他不远处落座的沈桂舟;关心他晚回家给他做好吃的,明明被他冷落还向他搭话的沈桂舟……
不知怎的,张佑年最近做梦总能梦见,还能清楚地看到沈桂舟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生动的,自然的,然后无一例外进入那三年,只剩麻木和恐惧。
他总会逼迫自己从梦里醒来,似是强行阻止过去的自己。但梦只是梦,事实早就发生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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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桂舟生日前一天,离活动举办还有两天,场地流程几乎都安排完毕,斯蒂夫很满意,告诉他们明天可以好好歇息一天,后天准备参加活动。
张佑年很识趣地离开酒店,给魏副总他们都放了假,让他们去自己想去的地方玩。他自己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难得空档的时间,他却急迫地想给自己找事情做。
他打电话给母亲,询问近况,问候身体,消耗不到三十分钟;找到不远处一家咖啡店,他停下来,找一处人少安静的角落,和Mary视频,消耗不到一小时;结束视频,他拉上除一起出差外的董事会开了个小会,分析上个月月报,听他们汇报工作和下个月的安排,消耗不到一个小时。
他走出咖啡馆时,时候仍早,他甚至不能去吃午饭。
若是去打高尔夫或者射箭,他走得匆忙,没有带器材,租不划算,他现在非必要不额外消费。
那就去前几天沈桂舟去过的地方。
张佑年打开备忘录,里面记着他这几天听到的、他们去过的地方——滨海小镇、海边艺术博物馆、大英博物馆、大本钟、伦敦眼……
有很多,他没办法在这短短一天内,全都去一遍。
他这时又觉得时间短了。
张佑年先挑了滨海小镇,小镇坐落海滩边,下了火车几近中午,烈日当空,天气有些热,正好到午饭时间,他看到了那家中国鲁菜,还有那天他们吃完夜宵带回来的炸鱼薯条。
早上在酒店里吃过的西餐还没消化完,他去贝壳石窟和地下洞穴里走了一趟,幽深安静,偶尔还能听见水滴滴落的声音。
小镇靠海,小房子大多都是彩色的,看起来很舒服,但张佑年记得,沈桂舟他们那天来的时候是在晚上,什么都看不见,鬼使神差地,他拍了几张彩色小房子的照片,发给咔哥。
咔哥:“?”
咔哥:“知道你不在酒店了,你不来真的可惜,晚上给你送蛋糕。”
张佑年看着这条信息好一会才回复:“好。”
昨天他听咔哥和林小宜说起,要订一个有他们两个照片的蛋糕,被林小宜骂“土”,咔哥才改口,是订一个“带有两人巧克力形象”的蛋糕。
那晚上送过来的蛋糕,会不会沾到巧克力一点边呢。
张佑年垂眸。他知道他们才不会给他们送蛋糕。
英国旅游旺季热稍稍过去不少,海滩上人不多,他在远离人群地一片石头边坐下,翻起手机相册里的视频来。
他前不久把监控器的视频全导出来了,把一些地方、特别是露台边小花园里的视频存进了手机,手机很快宣告内存不够,他把其他东西删删减减,就是没删一条视频。
不知道看了多久,闹钟响了起来,提示他到时间该吃药了。张佑年把手伸进口袋,才发现自己没带药盒出来。
遭了。
他迫使自己稳下心来,四处寻找药店,找到一家,对方告诉他,要出示医生证明,他不能给他随便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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