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呢?”
“……”沈桂舟用手攥了攥手机,并不打算打字。
无论曲越同他说什么,他只要不回复就好了。
闭上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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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佑年在门外听了会里边细密的交谈声,听不清楚,便迈着有些轻浮的脚步下了楼,走到客厅沙发坐下,随手拿起桌下的一胡乱翻着。
曲越是昨天回来的,下飞机就不见人,害他白跑一趟,今天才联系他说要来。
他和曲越稍稍提了最近的事,特别是昨天刚发生的事。
“沈时疏出来了,还打了你?”
张佑年垂下眼眸,脸色落寞地点了点头,像耷拉着耳朵的落水狗。
昨天晚上,他还没从被打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就看见沈时疏没了意识跌下楼梯,连忙踩着拖鞋过去,检查半天确认没事后,把人抱回房间,拉来椅子坐在床边,就这么一直看着,脑袋像有一团混乱的丝线不停地胡乱缠绕,背痛头痛,一夜没睡。
曲随思考了很久才再次开口。
“等他醒了我来问,”曲越拍了拍张佑年的肩,问他,“最近有放松吗?”
“有吧。”
“杂物间的东西你还留着吗?”
“嗯。”
曲越微微蹙眉,“你不是和我说要把他们清理掉么?”
“那是沈桂舟的东西。”
“沈桂舟已经被你找回来了,那些东西没必要的不用留着,丢掉也不会发生什么的。”
他没回答。
他不觉得。
东西不能丢。
不管是沈桂舟的还是沈时疏的,他都留着了,杂物间里,沈桂舟待过的房间里,他的房间里,放着很多三年前的东西,他一件也不肯丢。
曲越一开始知道他没丢,倒也没在意,直到知道他连沈桂舟拿来砸他的花瓶都留着,才沉着脸问他为什么留着。
为什么。张佑年也说不出为什么,因为这是沈桂舟拿来砸他的东西,他丢了,这个花瓶就会消失,仿佛沈桂舟拿来丢他的事实也会消失。
曲越后来好像说了很多,乱糟糟的名词和英文,他不想听,没仔细听,直到曲越说:“碎花瓶留着很危险,我帮你丢了。”说着就要起身进他的杂物间,被他一把拉住。
“不用,它不是垃圾。”
曲越拧眉。
这样的对话后来进行了很多次。
“这不是必需品。”
“我必须留着它。”
“丢掉也不会发生什么的。”
“我不丢。”
后来话题到了沈桂舟和沈时疏身上,曲越问他:“你又不缺人,那么多人上赶着找你,你都不要,干嘛总抓着沈时疏和沈桂舟不放。”
张佑年说不清楚,也不想说清楚,含糊回答:“因为他变了,他背叛了我。”
“沈桂舟一点儿也不喜欢你,你这样抓着他不放,也没意思。”
“那是他的事情。”
张佑年重新拿起风衣套上,准备出门。
他要求沈桂舟变回沈时疏,是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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