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阴阳界这种地方, 可以理解为民间传说的地府、地狱什么的,但没有那么阴森恐怖。
阴阳界反而更像是“天庭”又或者西方文化中的“天堂”。
里面是一片纯白无暇的无尘之地,有一方圆形的池子, 里面的水在里面时都是莹白色的,看上去像是浓浓的猪骨高汤,但要比其还更为洁白。
这个池子,就是天池。
阴阳界没有上下左右, 天池无论上下皆存在, 你从这里的天池进去, 就能从那头的天池里游出来。
但一般来说, 没有人会在天池里游泳。
因为它本身可不是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
只要有一点“杂质”,进入这个池子里, 就会灰飞烟灭。
当然, 这是平时的状态。
现在这个池子并不“干净”。
就像是白色颜料里面混进了一点暗色的颜料,微微搅拌, 并未完全融入进去一眼。
这口莹白的天池, 浮现出了割裂的深灰色, 像是耗子皮一样的灰,令人无端不适。
而在天池里,也是不断地在往外“挤”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 把阴阳界看着宽敞却又会觉得不够宽敞的空间都挤得密密麻麻。
邬温别踏进来时, 这些东西就很明显地扭曲了一下, 然后铺天盖地地朝他涌来,却又在他周身一米时全部消散得一干二净。
在阴阳界外面时看不见,但现在漂浮在了这里面, 就能够清楚看见,这些东西在消散时又化作了黑色的烟雾, 融入了天池里。
没有谁见过天池,见过的都死了。
所以真要问邬温别有没有把握出去,邬温别也不知道。
邬温别看着还在往外挤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天池,心说这玩意儿就像吃坏了肚子的小孩,在疯狂吐胃里已经因为胃酸化了一点所以混合在一块儿,能够辨认出是什么来,但又不完全能。
“……”
2.
算了,别想了。
邬温别感觉自己这个比喻要把自己说吐了。
他看了看自己下方的天池,又看了看上方的天池。
“我这个人呢,不喜欢往下走。”
邬温别意念一动,就往上飘去。
他轻呼出口气,在抬起手快要接触到天池的刹那,他的紧张也达到了巅峰。
但让他怎么都没有预想到的场景也发生。
他的指尖就像是点在了一面瓷砖上。
明明看池是池,水也是水,可他就是碰到了平面。
邬温别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
3.
在长达一分钟的僵持沉默后,邬温别收起手,抱胸躺着漂浮在空中,略感纳闷:“你总不至于是因为我身上还带着庄彧的东西,所以不允许我进入吧?”
他嘀咕:“可我穿的是庄彧的衣服啊,你要我赤条条的进去……先不说我会不会害羞,就说庄彧知道了会醋死吧。”
而且就那老人家的性格,不太会因为吃醋把他关小黑屋酱酱酿酿,只会自己生闷气很久。
这不好。
他告诉对方:“这不好。”
“……”
又是长久的安静,邬温别叹着气开口:“你总得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吧?不能说话也给我点念头或者提示什么的啊。”
他望着天池:“你总不会是想把我关在这吧。”
虽然他在这儿,那些东西会朝他涌来,又会因为他是天地之灵而被驱散封回去,但他现在已经不是“石头”了,他不可能接受自己在这儿待到世界毁灭。
所以邬温别支棱起来,轻叹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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