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流峥再环顾,视线缓慢扫过周围的人群。所有人在他?望过来的时候,立刻低下头去,佯装一直在做事情,并?没?有多看他?一眼。
不?远处的一家酒楼中,祝明业、林芷卉和胡遮坐在窗边,刚目睹了这一幕。
酒楼里别桌的客人一直对扶薇和宿流峥的事情议论纷纷,他?们这一桌的人想要注意?不?到都难。
“真没?想到,宿清焉死了才几天啊?她?就跟亡夫的弟弟搞上了?”
“会不?会……会不?会是受迫的啊?宿流峥这个?人啊……凶得厉害,一点道理都不?讲,和他?哥哥完全不?是一种人。我看啊,说不?定是宿流峥这小子见?色起意?,欺负寡妇!若真是如此,咱们就算在看在清焉的面子上,也应该替他?遗孀做主啊!”
“呸!怎么可能是被迫的?要是被迫的,官爷们要把宿流峥抓进大牢的时候,那个?女人也不?会自己站出来当?众说……说那样的话!真是不?要脸啊!”
“说不?定是嫂子主动的呢?兄弟俩长得一样,说不?定是那个?女人思念过度,把宿流峥当?成宿清焉了呢?”
“拉倒吧!要我看,就是这个?女人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男人刚死了,就爬她?亡夫弟弟的床!”
“你?们就别争了。这叫蛇鼠一窝,谁也不?干净……”
祝明业听?着这些对长公主的诋毁,心里一团火烧着。他?真想摔了椅子,朝他?们砸过去,让他?们通通都闭嘴!
可是……他?们说的都是事实。他?哪里有立场训斥这些百姓?难道拿出官威吗?
坐在他?身边的林芷卉低着头,明显情绪有些低落。救命之恩总是能摇动一颗少女芳心。在她?心中宿流峥一直是个?有着侠义之心的大好人。可是……可是水竹县的人都很不?喜欢他?,避他?无蛇蝎。
难道一个?人脾气不?好,就一定是坏人吗?就不?会做好事了吗?
至于宿流峥和他?嫂子的事情……
林芷卉眉头拧起来,心里有些酸酸涩涩的不?舒服,可是她?又知道自己不?该心里难受。不?管他?和谁有怎样的关系,都和她?没?有关系……
胡遮一双豆大的黑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一会儿看看祝明业一会儿看看林芷卉。他?有心说些好话哄祝明业,比如将责任都推到宿流峥身上。
可是林芷卉也在这儿,他?倒是不?好完全摸黑宿流峥惹得这位大小姐。毕竟这两位是表兄妹的关系,得罪了林芷卉,说不?定就连祝大人一块得罪了!
他?只好给祝明业倒酒,笑呵呵地夸赞着美食,又绞尽脑汁地说了几件趣事,终于逗得两位贵人脸上露了笑,胡遮这才松了口?气。
等送了祝明业和林芷卉他?们两位回去,早就天黑许久了。胡遮没?回自己的院子,转身就走,离了知州府,直接去了青柳巷。
丫鬟给他?开了门?,将人迎进去。
历小雨已经歇下了,听?见?丫鬟禀告,赶忙起身披衣,匆匆迎上去,站在檐下候着他?。
胡遮抬眼,看着弱柳扶风的历小雨站在摇曳的红灯笼,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他?心神一荡,心里的那些烦躁顿时散去不?少。
走到历小雨面前,他?顺手牵住历小雨的手,又揽着她?的腰往里迈。
一贴在胡遮的身上,历小雨仿佛犯了软骨病,连路也不?会走了,软软地挂在胡遮怀里,细着嗓子婉转说话:“爷,今儿个?怎么这么晚过来呀。奴家以为您不?来了呢!”
“陪京里来的那位祖宗往水竹县去了一趟。”
说话间,两个?人走到了桌子旁。胡遮在椅子里坐下,顺势勾着历小雨的腰,让她?坐在他?腿上。
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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