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把衣服穿好。”
扶薇偏过脸望去,这才发现跑下来的时候,外衫滑落了些,左肩几乎快露出来。
她弯唇:“可是我不冷啊。”
宿清焉低眉,也不再多建议,而是问:“想改在哪一日?”
“明日。”
宿清焉愣了一下。
扶薇眼尾轻轻勾起,用带笑的柔音道:“差点忘了宿郎单日要去学堂,只有双日才肯留给我。”
宿清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无言。
“那就后日吧。”扶薇道。
“……是不是太快了些?”宿清焉仍旧低着头。
“人生短短数十载,于历史长河更如红尘里的纤粒。前路尚难赏尽,何必蹉跎呢?”
宿清焉带着几分无奈地轻笑了一声,颔首说好。他又说将要变天,让扶薇回去。
一直到他转身离去,都没有再抬眼看扶薇——不去看她露在外面的肩。
扶薇转身回到绘云楼,刚迈进去。蘸碧就将捧着的外衫披在她身上。
扶薇扶着楼梯上楼,走到一半停步,问:“这个人是不是有些奇怪?”
蘸碧仍在思索,灵沼先道:“是有一点,他居然没有喜极而泣。”
扶薇回头看向灵沼,道:“我是说,他这么快答应婚事,不奇怪吗?”
灵沼睁大了眼睛:“就算不知道主子的身份,主子美若天仙家财万贯,能娶主子是他捡了大便宜!他要是敢墨迹,那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扶薇盯着灵沼一脸认真的表情看了好一会儿,知道灵沼没听懂她的意思。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宿清焉是不是奇怪,是不是有别的心思都不重要。她又不图他真心相待,只想要他的身子罢了。
“下次他来了备上茶水。”扶薇丢下这么一句,打着哈欠回房。
“是。”蘸碧赶紧应声。
扶薇只喝温水,所以绘云楼只有温水。蘸碧也只用温水招待了宿清焉。
宿清焉到家时,果然梅姑刚要出门去寻他。
见他回来,梅姑松了口气,也不问他为何晚归,只让他赶快休息。
“母亲。”宿清焉认真道,“后天我要成亲。”
梅姑呆住,反应了好半天,才反问一句:“你说什么?”
她最是了解宿清焉,知道他从不玩笑。梅姑脸色变了,急声:“你不能娶妻!”
宿清焉早料到母亲的反应。他本不信八字命数,只是事关母亲的安危,又被母亲要求不许与弟弟相见、不许娶妻。
“母亲。”宿清焉肃然,“我答应您,此生不与流峥相聚,是人之孝。可我不能答应您不娶妻,不能辜负人之责。”
“辜负?责?”梅姑赶忙问,“你毁了姑娘家清白要负责?”
宿清焉微怔,他想反驳,可是眼前浮现扶薇赤着相贴的一双足,还有如玉似雪的肩。就连她映在墙壁上的影子,也在这一刻浮现在他眼前。
梅姑瞧着儿子目光躲闪的样子,心里凉了半截,她丢了魂儿般慢慢坐下来,问:“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宿清焉认真想了想,答:“一个孤独的可怜人。”
梅姑听不懂。
可她又不是第一回 听不懂宿清焉的话。她现在也没有心思深究宿清焉的话是什么意思,此刻的她心里乱糟糟的,满脑子都在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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