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贺好奇的目光就瞥向了那位表弟。
到底什么错处,能荒唐到亲表哥都受不了,直接上手打人?
又有一黄脸汉子满怀期待地过来,把榜单看了一遍又一遍,脸色在那一遍又一遍之下,慢慢发白:“没有……还是没有……”
高贺一把撑住黄脸汉子的背,以免他晕过去:“你还好吗?”
然而黄脸汉子好似得了臆症,没有回应高贺,只是转身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双眼无神:“没过……没过……”
摇摇晃晃地离开,隐没入人群里。
科举就是这样,有人欢喜,有人悲伤。
高贺也只能叹气一声。
*
梁府。
梁幼文激动地走进家门:“爹!我才考了第一百零一名,差一点就落榜了!但弟弟是第四名!他的《礼记》、表、策都被选为了程文!”
一口气说完,也没注意看梁瑞的情况,就看向梁幼武:“弟!你真厉害!我就知道,从小你就很会读书!”
梁幼武听了这话,只是矜持地点点头。然后略带高兴地看向梁瑞:“爹,我……”
声音戛然而止。
梁幼文奇怪地看过去,便也有些懵了。
在这对兄弟的视线里,他们爹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闷闷地抽着旱烟,没有对儿子荣获经魁有任何表达。
梁幼武:“……爹?”
梁幼文:“你不是从不抽烟吗?”
那些吞云吐雾微微遮住了梁瑞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沙哑着声音说:“陛下暗示了我一些事。”
兄弟两人便下意识以为是政事。
梁幼文想了想,走过去,轻柔地拍了拍自己爹的肩膀,安慰道:“爹,政事上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但是你可以想点高兴的事,比如弟他当选经魁……”
可他爹没有应和,只是抽着旱烟,仿佛这是一件不值得他高兴的事。
梁幼文顿时有些尴尬地看向梁幼武:“弟,爹他只是心情不好,你……”
梁幼武抿了抿唇,突然瞪了梁幼文一眼,转身冲出房门。
梁幼文在他身后着急地喊:“弟!弟!”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一口一口地抽着旱烟的爹,跺跺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先管哪个了。
*
皇宫里,襄阳公主拨拉着手里的粳米粥,口中好奇地问:“爹,你怎么把那事暗示给那梁主事了?就不怕他告诉他儿子,导致许烟杪没有埋伏成功?”
老皇帝慢条斯理地喝一口粳米粥,漫不经心道:“梁光彩不会做这样的事。”
襄阳公主:“诶?为什么?爹你那么信任他?那可是他亲儿子。”
皇帝微笑:“他太正直了。”
*
梁幼武却不是一个正直的人。
但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讲信用的人,所以,他从自己房间里摸了一个本子出来,还带上一柄宝剑,光明正大去拜会国子监祭酒。
——对方把他选为经魁,他作为考生,去拜谢是合乎情理的。
而附近的某处大浴池里,许烟杪舒舒服服地泡着澡,顺便通过系统监察国子监祭酒那边的动向。
水声哗哗,蒸汽升腾,他便也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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