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飞快道歉,“此事、此事都怪我,小少爷一开始也不知情,求您、您别怪罪小少爷了,要杀要剐,小的都悉听尊便……”
什么东西?
见萧弄不耐地一皱眉,展戎立刻开口:“打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话落进云成耳朵里,就成了“你能承受王爷被得罪的怒气吗”的意思,云成吓得一哆嗦,但还是干巴巴开了口:“小的知道,但是当初小少爷去长柳别院时,的确不知道王爷的身份,真的不是有意得罪!都怪小的找错了地方……”
空气陷入凝滞了。
展戎缓缓听懂了云成的意思,突然一阵头皮发麻,眼皮跳了跳,没敢扭头看萧弄的脸色。
听展戎传了一阵子“小公子对主子情根深种爱如痴狂”的暗卫们也纷纷缩进了阴影里,不敢冒头。
云成:“……”
他说错话了?怎么周遭突然变得这么安静?
片刻之后,头顶传来定王殿下冷冰冰的声音:“什么叫,找错了地方。”
“说清楚。”
作者有话说:
瞎弄:警惕,震怒,不敢置信.jpg
第四十八章
“阿嚏!”
跨进明晖殿的书房时, 钟宴笙的鼻子无端端一痒,偏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冯吉昨晚被展戎打晕丢在树丛里,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吹着风睡了一晚, 鼻子有些不通气, 见状还以为是自己传染了钟宴笙, 连忙后退几步:“哎哟,小殿下是不是受凉了?”
钟宴笙揉揉鼻尖, 还没开口,又连打了两个喷嚏,眼泪花花都冒了出来, 带着丝鼻音:“唔, 没有呀。”
昨晚老皇帝和田喜走后, 他见到展戎留的小纸条, 睡得可好了。
还是展戎人好,哥哥就只会写小纸条骂他笨。
“那八成是有人在念叨您。”冯吉使了个眼色,示意身后跟着的小宫女去吩咐煮防风寒的药, 笑着打趣道,“看来想您还想得紧呢。”
闻言,钟宴笙心尖尖一动。
会不会是萧弄在念叨他呀?
冯吉满面喜色:“说不定是陛下在想着您呢!”
钟宴笙:“……”
那还是, 别了吧。
方才跟萧弄分开之后,钟宴笙又被叫回了老皇帝的寝殿里。
哪怕是白日, 寝殿里也是一片昏黑,弥漫着股腌透了的浓重药味儿, 老皇帝饮下药茶, 躺在床上, 干瘦枯朽的样子, 似一段快耗尽生机的老树, 浑浊的视线落在钟宴笙身上,问他对萧弄的看法。
钟宴笙知道,老皇帝盯他盯得很紧,他跟萧弄凑在一块儿说话,肯定会被立刻汇报上来,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待在这样的环境里,被老皇帝盯着,他不免浑身毛毛的,感觉很不舒服,努力维持着平静的神色:“王叔很不好相处……但如果他愿意一同南下,想必剿匪会顺利很多,所以儿臣方才找他说了几句好话。”
他字斟句酌的,把话说得很自然,说完之后,老皇帝半晌没回话。
钟宴笙正忐忑的时候,老皇帝忽然笑了,他的声音苍老而沙哑,笑起来像某种粗粝的砂纸擦过耳朵,钟宴笙正疑惑,老皇帝便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赞道:“小十一,做得对。”
钟宴笙迷茫地望着他,注意到老皇帝好像是咳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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