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万物生发出一声喟叹,顿了顿,才再去瞧桌上的魂灯。
魂灯一如既往的暗沉,没有任何改变。
“这是什么意思?”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无力。
万物生慢慢道:“若你真是她,死者归来,魂灯该亮。”
但现在魂灯没亮。
所以说:“我不是。”
扶玉喃喃三字,面上似悲似喜,复杂至极。
相距千里,谢清霄在夜空中同样看到了那盏魂灯。
他已检查过自己身上,确实没有婚契痕迹了。
那盏属于琴桑的魂灯,在与扶玉的对比之中,也始终灰扑扑的。
不是吗。
他真的会弄错吗。
云破天金,黎明即起,谢清霄临风御剑,自在岿然。
不是她当然好。
其生若浮,其死若休。
他与琴桑夫妻一场,相处难,话不投,她生前悲恨,诸多离弃,他其实从未多么在意妒恨。
因无爱无情,便无妒恨,至多面薄受辱,厌她欺谢氏门声,但那都是她生前的事。
死当消解一切,他于此处,也望她安息。
至于严扶玉。
她们除了面貌,毫无相像。
哪怕面貌也仅仅是五官一致。气质眼神,举手投足,差之千里。
谢清霄突然弯了弯手指。
那根一点点擦过她齿舌的手指。
第009章
天亮起来,扶玉躺在床榻上,看大夫再给她把脉。
“严老板昨夜没睡好吗?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心中积郁,不利于养病。”
郑瑛闻言往前一步:“夫人睡不好?大夫能不能在昨天开的药里加些助眠安神的药物?”
大夫起身道:“我试试吧,若明日还不能退热,就危险了。”
扶玉躺在那心说,我也想退热,可一想到之后要发生什么,就想着干脆热死算了。
郑瑛忧心忡忡地跟着大夫去抓药,阿紫安排好店里的事情,又来看扶玉。
见到她,扶玉心神恍惚了一下,缓缓坐了起来。
“东家怎么起身了?”阿紫快步来到床边,“快躺下好好歇息,看您这脸色,仿佛一夜没睡。”
可不就是一夜没睡吗?
现在也没多少时间了,更睡不着了。
“我没事。”扶玉搭着她的手站起来,有些疲倦道,“陪我去一趟铺子。”
“东家这个样子怎么还能去铺子里?大夫走之前说了,您千万不能见风!”
扶玉坚持着:“戴个帷幔就是了,你去请了马车来,不就没风了。”
“东家可是不放心阿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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