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受什?么伤,就是有些疲倦,想找个安稳舒适,又不是那么僻静清寒的地方睡一觉,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踏着风雪,闪现到?了陆家院中。
有句古话怎么说的?来?都来?了。
这一觉仿若大梦三生,悠悠转醒时,连玦都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握了握神?宫的传讯令牌,里头神?官仙将们的讯息都快爆炸了,连玦估摸着睡了得?有五六天,向?他们传讯说自己没事,随后轻轻下榻,余光瞥见榻下摆了两?个炭盆,热腾腾的,烘得?她都要出汗。
此时是深夜,万籁俱寂,连玦走到?外间,只见门扉紧闭,室外雪未化,实在太?冷,陆瑜章只得?卧在门内,他将几张椅子拼在一起,上面铺一层厚褥,连同自己的身?体一起堵在门口,防止家里人意外闯进?来?。
炭盆都堆在内间,而他与室外风雪仅一门之隔,即便紧紧缩在被?褥中,依旧冻得?唇发紫,牙关战战。
连玦垂眸看了他一会儿,施法将他转移到?内间的床榻上。
陆瑜章睡到?天明才醒。
手足煦暖,倦不思动,他怔了会儿,忽然猛地坐起来?。
“仙子?”未及穿好?外衣,陆瑜章匆促冲出房间,“仙……”
院中雪盖亭亭的樟树下,连玦一袭素白?劲衫,回头扫来?一剑,剑气在触及陆瑜章前,化作?清风,带起他尚未梳齐的鬓发。
京中有善舞剑者,陆瑜章曾围观过多次舞剑表演,而眼前幻影般层出不穷的剑招,凌厉、凶狠,腾腾杀意披霄决汉,剑意所过之处,万物肃杀,他从未见过此等场面,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副魂吓没了的模样。
连玦很快收了剑,轻描淡写道:“怕了?”
陆瑜章喉结轻咽了咽,速速穿好?外袍,将头发梳拢整齐,拱手拜了下:“仙子天姿,仰之弥高,震服不已。”
连玦心情似乎不错,浅浅笑了下,背靠到?树干上,道:“有人来?了。”
话音方落,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是陆瑜章的母亲,早饭都顾不上吃,就来?催他去相看姑娘。
连玦淡定倚着树,陆瑜章看了她一眼,猜到?她施了障眼法,让他娘瞧不见她。
陆母冲进?院内,火急火燎拽着陆瑜章往外走:“王家都主动找上门来?了!人家姑娘那么好?的家世,又一门心思想嫁你,你要是错过了,点着灯笼都找不到?更好?的!”
陆瑶笙也跑了过来?,童言无忌道:“哥哥,什?么是‘不举’啊?外面都这么传你,还有人说你好?男色?娘说你娶了王家姐姐之后,外面那些人就不会这么乱传了!”
陆母:“顶着这么些谣言,王家姑娘都愿意嫁你,我的儿啊,你都二十二了……”
“够了!”陆瑜章被?逼到?极点,莫名涨红了脸,扫开陆母的手,飞快道,“我不好?男色,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陆母愣了愣,旋即绽放笑意:“好?,好?,你看上了哪家姑娘?”
陆瑜章攥了攥拳,一不做二不休道:“她就站在那棵樟树下。”
……
陆母傻在原地,缓缓瞄了眼院中的樟树。
“那儿哪有人?”陆母的声音微微发颤,“羽生啊,你别吓娘……”
陆瑜章无奈极了:“娘,您就不要逼我了。”
说罢,他不由分?说将母亲和妹妹推出院外,直到?亲眼看着她们走远了,才放下心来?。
转过身?,望了眼院中,无处不是银装素裹,高大的樟树下空空荡荡,连一个脚印都不剩。
陆瑜章走到?树下,眉眼低敛,忽然红了眼眶。
他说了大逆不道的话。
他亵渎了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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