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先让他们开开心心把大宴吃透了。
听?说方?幻也攒了钱要吃大宴,两个少女一拍即合,所有烦心事抛到脑后?,一门心思?为?参加大宴做最后?准备。
草草吃了午饭,两人便开始逛街,买胭脂水粉,请妆娘化妆梳头,陆恒不远不近跟在她们身后?,青雁落在他肩上,调侃道:
“她俩日后?结婚未必有这么重视。”
陆恒笑了笑,忽然问?青雁:“你怎么飞一会儿?就要歇一下?,头还晕吗?”
青雁以前从来不会在他肩上落脚,今日却已经落了三回。
青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它是灵鸟,能?日行千里不停歇,今日却出奇地疲劳懒散,灵性顺着筋脉探查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群玉和?方?幻此时?正在一家妆阁铺子里梳头。
为?了梳头,方?幻不得已取下?走哪带到哪的猫包,拜托陆恒帮她背一会儿?。
猫包很重,足以想象包里那只猫过着多么滋润的生活。
妆阁铺子里有个家属等待区,陆恒背着猫包站在那里,猫包前边夹了一把剑,肩上还托着一只鸟,如此奇葩造型,吸引了无数男性同胞对他指指点点。
陆恒心无旁骛地站着,目光落在不远处妆娘灵巧的手上,走到哪儿?都不忘学习新技能?。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背上的猫包动了动,回头看去,他眼皮一跳,只见那浑圆的白猫竟自己?打开猫包爬了出来,两腿踏着包,两爪搭在他肩上,长长的胡须扫过他侧脸,四足蓄势往前一跳,陆恒慌忙伸手,扣住它的咯吱窝把它抓进了怀里。
“乖一点,居居。”
他一边不熟练地撸猫,一边抬眸望向店内,只见群玉和?方?幻一人头顶几尺高的灵蛇,一人头顶展翅欲飞的大雁,美哉伟哉,瞧着应该快要弄好了。
视线垂下?,看了眼怀中雪白的肥猫,陆恒心念一动,低声问?:
“听?说你是司命宫豢养的灵猫?”
他话音极低,胸腔微震着,犹豫了一会儿?,终是问?出了口:
“无所不知的居居神?,你听?过‘宿烈’这个名字吗?”
“宿烈”二字脱口而出时?,陆恒全身血液仿佛冷冻了一瞬,眉宇杀意?毕现,背后?长剑轻颤,剑意?不受控地激发出来。
许是他求问?的句式不够规矩,居居根本不带搭理他,只顾在他臂弯中左滚右翻,猫头乱探,猫爪乱伸,这儿?嗅嗅闻闻,那儿?扒拉扒拉,俨然把他当成猫抓玩具,可劲儿?折腾。
陆恒怕弄痛它,不敢抱太紧,只好任由?它在他身上撒野。
居居这会儿?换了个屁股朝上的造型,双爪和?脑袋凑到他腰间,一阵扒拉之后?,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枚碧色莹润之物被它从陆恒腰带下?边抠出来,落到地上,骨碌碌地往店门外?的方?向滚去。
灵活的小物件对猫咪的吸引力无限大,居居双脚猛地蹬在陆恒胸口,动作快如闪电,在陆恒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已逃出他怀抱,追着那枚碧绿戒指,一口气冲出了店门。
陆恒急忙追去,三两步踏出檐下?阴凉,空中日光烈烈,照得反光的石板路面上,赫然只躺着一枚碧绿戒指的身影,哪还有什么白猫。
陆恒弯腰捡起?万象乾坤戒,四下?逡望一圈,只见行人稠密如织,闾阎楼阁在烈日下?明光赫赫,耀眼非常,实难分辨出居居消失的方?向。
他心下?着急,顾不上行人视线,右手拔出尘霜剑,引剑升空,命灵剑在方?圆数十丈范围内搜寻居居的气息。
猫咪跑得再快,也比不上飞剑,陆恒本以为?很快就会寻到居居踪迹,谁知尘霜剑飞了一圈回来,竟一无所获。
陆恒正欲命剑再寻一圈,却见尘霜剑悬在空中不动,锋利的剑尖微微颤动,指向空无一物的地面。
陆恒不知它这是何意?,倏尔,他眉心一跳,想起?剑尖所指之地,正是他刚才捡起?万象乾坤戒的地方?。
同时?也是居居最后?一丝气息留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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