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区的房子,房子他是满意的,中介也夸得天花乱坠,可方言还是犹豫了。
跟桑奕明住在同一个小区里,以后免不了会再碰到。
方言做不到真正的毫不在意,所以只能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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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这头忙,桑奕明也连轴转了两个多星期,年前跟年后积压的工作都要处理,基本上每天都要在公司待到半夜才能离开,就算不在公司加班,饭局也是不断。
桑奕明半夜拖着空空的身体回到空空的家,一天比一天不想回去,家里没有一点儿人气,就连自己的脚步声好像都有回音,撞在墙壁上再弹回他耳朵里,不断提醒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方言不在。
方言每天收到的晚安没断过,每次都是后半夜两点多,他第二天早上才看见。
除了晚安,方言也收到过一次别的信息,周六的凌晨四点,桑奕明连续发了三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只有三条他的名字。
方言。
方言。
方言。
……
第二天晚上桑奕明的信息依旧只有晚安。
桑奕明知道方言搬去了栖南的公寓,有时候方言早上一出门,就能看到挂在门把手上的早餐,一摸袋子还是热的。
有一天桑奕明起得早,车停在方言学校门口,远远看见方言从地铁站匆匆往学校里跑,看时间估计是要迟到。
方言寒假特意留起来为了拍照的头发已经剪了,是姥姥给他剪的,剪的比平时都要短。
桑奕明总觉得剪短了头发的方言也没有以前精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赶时间,跑得太快所以显得有些狼狈。
晚上桑奕明从公司出来,要是不想回家,就开车到方言现在住的公寓楼下。
凌晨,方言已经睡了,就算不睡,桑奕明也知道方言不会让他上楼,他就是在楼下看一眼就走。
桑奕明不是不想去找方言,在额尔古纳河谷边桑奕明的那两声行吗,方言的回答是不行。
在河谷边的雾凇树旁,方言看着他的眼睛说:“桑奕明,以后我们别见面了,你总有一天会习惯没有我的生活的。”
桑奕明不习惯,他现在越来越不习惯没有方言的日子。
他的不习惯不只是因为生活里没了方言,不仅仅因为空了一半的卧室,空了一半的早餐桌,空了一半的身体,空了一半的生活。
他的不习惯是从身体里倾出来的,桑奕明能感觉到,他的胸口是空的,再长的时间都习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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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奕明生日是在三月初,要不是陈助提醒他,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生日。
跟方言结婚之前,爷爷会在他生日那天早上煮一碗面,他爸妈会往他银行卡里转一笔钱,这样就算是把他生日给过了。
银行卡的信息桑奕明不怎么留意,有时候都过去很多天了,他看日历才会忽然想起来原来吃面的那天是他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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