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睡过一样,浑身酸疼。
酸疼不只因为做了一宿的梦,也跟昨晚他跟桑奕明做过一次有关。
桑奕明每一下都奔着好像没有下回一样去的,方言身体软,什么姿势都被打到最开,第二天不酸疼才怪。
王医生给了他一些提高睡眠质量的建议,又问:“想喝点什么?”
方言说:“果汁吧。”
王医生让助理送进来两杯鲜榨果汁:“你上次还说我这里的果汁带着点苦味儿,这次我让人换了一种,你再尝尝。”
“谢谢,”方言接过果汁道了谢,喝了一口,“好喝,这次的我喜欢。”
“我也觉得这次的好喝,”王医生也喝了一口,扭头往门口看了眼,“今天也是自己来的?桑先生没陪着你吗?”
“他今天有事,我自己来的。”
“坐地铁?”
“对,地铁。”
“最近工作怎么样,当了班主任之后学校里的事还顺利吗?”
方言笑:“目前还能应付。”
方言喝完果汁,摸到沙发旁边的按钮,放低了椅背,闭着眼躺在沙发上跟王医生继续聊。
他今天穿的是个圆领白毛衣,躺下之后还把袖子往下扯了扯。
王医生注意到了他的这个动作:“最近有没有继续用祛疤膏?”
“不再用了。”
“现在能接受身体上的那些疤痕吗?”
方言摇摇头:“依旧不喜欢,平时穿着衣服眼不见为净,但洗澡的时候总会看见,我还是觉得那些疤很丑陋,甚至厌恶,很想遮住。”
“你要知道,不要对伤病对身体的创伤带有羞耻感,身体不完美,不是一种错误。”王医生说。
“王医生,我明白你说的,但要彻底克服,很困难。”
“慢慢来,你现在还想去掉吗?”
“应该……还是想的。”
“前段时间我朋友爬山不小心摔了,腿上也留了疤,他还给我推荐了一种新祛疤药膏,据说挺好用的,你要不要试试?我回头把药膏名称发给你。”
方言搭在沙发边的手拿起来,交叠着放在肚子上,右手习惯性摸了摸左手的无名指,说了句“好啊”。
至于能不能坚持使用,方言也说不准,之前用过的那些大多只用了半管,虽然有在变淡,但总归是无法彻底消除。
王医生也注意到了方言一直摸左手的动作,上个月方言来的时候手上还戴着婚戒,现在已经空了,无名指根有一圈在逐渐消失的白色戒指痕。
“方老师今天怎么没戴婚戒?”
方言摸手指的动作一顿:“戒指圈口大了,我拿去让人改一改。”
“原来如此,你跟先生最近的感情方面怎么样?”
方言想了想,实话实说:“跟之前没有任何不同,平静如水,无风无浪。”
“你喜欢现在这样的婚姻状态吗?”
方言却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着说:“我们的婚姻一直挺稳定的,这么多年都是。”
王医生说:“但你并不是完全享受或者喜欢这样的状态对吗?有没有跟先生沟通过这个问题?”
方言说:“如果有机会的话。”
“方老师有寒假,跟桑先生有没有什么旅行计划?”
“暂时没有,他比较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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