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涯全身瘫软地躺在地上,脑袋被踩上了一只脚,坚硬的皮靴底让他侧脸紧贴在雪地上。
向导的精神力束缚很快消失,他身体重新获得了力气,但还没来得及挣扎,两把冰冷枪口就分别抵住了他的额头和后脑。
“别动,我说过了,别动。”
顾麟冷冷的声音响起,那只落在他脑袋上的脚也缓缓碾动。一只手在他身上摸索,很快就探进衣兜,将那个密码盒给取了出来。
“指纹的。”顾麟拿着密码盒端详,又俯下身,去拿褚涯的手。
“啊!!”褚涯用力挣扎,但身体却被几人按得动弹不得。他的手被强行一点点抬高,蜷缩的手指被掰直,直到碰到了金属面,听到盒盖开启的咔哒声。
“终于拿到了。再搜一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褚涯犹如被笼索禁锢住的困兽,不管怎么挣扎,全身还是被搜了个遍,包括鞋子也被脱掉。
“顾会长,他身上还有一封信。”
褚涯眼见父亲的信件被一名士兵拿走,更加用力地挣动,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
他赤红着眼瞪着顾麟,看着他接过信纸,草草看过一遍,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嗤笑,随手将信纸抛在了雪地里。
信纸轻飘飘地落在褚涯身旁,雪片落在纸页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姑父这一片爱子之心啊,表弟,好好保重身体,以后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就去找表哥。你在种植园的家还在,以后想留在深渊,或是回到云巅都可以。”
褚涯的身体被松开,他听到了顾麟渐渐远去的笑声,听见纷杂脚步从身旁经过,他贴在雪地上的手指蜷缩又伸直,深深插进了雪地里。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趴着,像是感觉不到身体的冰冷,只任由雪片落在背上,渐渐盖上了灰白一层。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肩膀被什么顶动,才慢慢抬起头,看见黑狼就站在他身前,浑身是伤地冒着黑烟,那双绿色眼瞳里全是担忧。
褚涯转过头,看向雪地里被风吹得卷起一角的信纸,终于艰难地撑起身,拿起信纸,再慢慢展开。
信纸已经被雪水濡湿,有些字迹也变得模糊,他用袖子蘸去上面的水痕,小心地一点点吹干。
爸爸,我没用,我还是辜负了您的期望,我把芯片搞丢了,搞丢了……
褚涯痛苦地哽咽着,继续吹信纸上的湿痕,泪眼朦胧的视线里,仔细辨认着父亲留给他的字迹。
保重,好好长大。
一路上肯定会遇到很多风浪,如果扛不住了,就回来看看小鸟。
……
褚涯定定瞧着最后那一句,突然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冲向小楼。他跑得那么急,进门时差点摔倒,来不及站稳又扑向楼梯,手足并用地往上爬。
褚涯站在阁楼窗口,一边喘息,一边将挂在外面的铁盒取了下来。
这是一个空铁盒,里面只装着几根枯黄的草,褚涯拿着铁盒晃了晃,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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