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种生物,那么难养,更何况还是个婴儿。
他当时又只有十八岁,还要上学,还要在公司上班,陈钊野安排的助理们,一批用来带孩子,一批用来给他当老师当后盾,实际上也还是带孩子。
反正当时的匡晟是没想过,自己能把匡放养大,还能养出感情来。
“行吧,”匡晟松了口气,瘫在沙发上,“算老子没白养你。”
过了会儿,匡晟的嘚瑟劲儿又回来了,“其实,你要是回了陈家,日子还真不一定有在我这里好过。”
匡放沉默地看了匡晟半天,将茶几上装纸巾的盒子递过去,“老匡,眼泪擦擦。”
“......”
在父子俩快打起来的时候,格子言从房间里出来了。
“那个,我回去了。”面对匡晟打量的目光,他有些不自然地拢了拢的衣领。
匡晟虽说不靠谱,可毕竟比他们多活了十几年,有些事情看得透透的。
“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匡晟说道。
“......”格子言怀疑匡晟是故意的。
格子言在玄关换了鞋,到他身影消失后,匡晟才点点自己的脸,对匡放说:“我都还没跟他说他脸上有牙印呢,他那耳朵就红成那样,回家要是看见了,今天晚上估计都不用睡觉了。”
匡放把抱枕用力砸到匡晟脸上,站了起来,“你记得把照片发给我。”
“这么晚了你不睡觉你做什么去?”匡晟看见匡放分明是往外走的。
“哦,我去找我对象,一秒不见,如隔三秋。”匡放直接穿着家里的拖鞋走了,反正就两步路的距离。
走出家门的匡放,轻松的表情立刻就消失了,他站在走廊里良久,用力地抹了把脸。
原来他不是没妈,他有,只是他妈死了。
匡晟也不是他爸,他爸也死了。
对没见过的陌生人,即使有着血缘关系,匡放也很难去缅怀和心痛,他们的存在,远不如匡家的人实际上跟他半毛钱都没有给他带来的打击要大。
走廊的声控灯在三十秒过后就自动熄灭了,匡放还站在走廊里,他靠着墙,想抽烟却发现没带,他摸着裤兜的手又放下来。
远处城市灯光的暗芒穿过走廊的玻璃窗,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被朦胧的光线切割成明暗分明的几块,萎靡的神色前所未有。
电梯“叮”的一声。
脚步声传来。
格子言拎着一袋子矿泉水,低着头,边走边朝外掏着钥匙,他掏出钥匙的时候,眼帘中映入熟悉的拖鞋。
他抬头,撞上匡放的目光,匡放扬起唇角,“我正准备去你家找你。”
格子言点了下头,却没去开门。
“下午吃完饭,你爸跟你助理的谈话,我听见了,跟你的身世有关。”格子言没想瞒着匡放,他只是觉得自己没资格当这种事情的传话人,要说还是得晟叔他们来说。
只是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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