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游泳馆内的吹风机声音特别响。
他背对着匡放,抬手波弄着头发使,衣摆也被抬了上去,腰身细韧白皙,发丝落下的水珠顺着脖颈,最后沿着背沟滚下来,沾湿裤腰的一块儿。
匡放双腿劈开,双手垂在腿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但眸子里的滚烫跟表情相比是两个极端。
过去良久,匡放慢慢将头仰起来 。他看着天花板上螺旋式的灯管,居然感到暗无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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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装离开游泳馆时已经是下午时分,馆内浸润着夕阳的橙光。
“放哥咋垮个脸?就输了这么一会,受不了啦?”夏娅用力拍了几下匡放的肩膀,“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看开点,输给公主又不丢脸。”
匡放不冷不热地扫了夏娅一眼,夏娅立刻噤声,同时跟赵想成十分默契地对视:ok,是真不开心了。
走下楼梯,可能是冤家路窄,对面的电梯里打打闹闹着出现一群人,为首的人这回不是陈有德,而是赵夯,陈有德这回站在赵夯后边跟班的位置上。
和一看见匡放跟格子言就横眉竖眼的陈有德不同,赵夯很和气,他把手举起来打了个招呼,“巧了。”
他们只跟陈有德有过节,与赵夯没有,但也只跟陈有德相熟,跟赵夯甚至都没怎么碰过面。
但夏娅在看见赵夯时,面色瞬间变得不是那么好看,她将背包的肩带攥紧,下意识想要上前一步让赵夯看不见格子言。
只是她刚迈了半步出去,赵夯就朝她看过来,他扬起嘴角,很友好的笑容,但上半张脸波澜不惊,毫无变化,瞳孔又黑又凉。夏娅迈出去地左腿无端僵在原地,她在心底骂了句老娘操/你妈。
不过赵夯已经毕业,倒也没什么可担心。
格子言根本不认识赵夯,他以为那句“巧了”是对匡放说的,匡放“人脉”比较广,去看匡放,结果匡放走到他左边,直接隔开了他跟那群人,看也没看赵夯,“走了。”匡放对格子言说。
“赵哥,匡放这小子……”陈有德好几个月没找匡放麻烦了,他明明记得这兔崽子上学期还没这么高,他妈的是不是天天在家抱着自个儿脑袋往上拔,不然怎么跟打了激素似的窜这么快?!
“他怎么了?”赵夯疑惑。
“他狂什么狂?你给他打招呼,他……”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给他招呼了?”赵夯指了指不远处的自动贩售机,身后立刻有人跑去买水,他接着说,“我是在给格子言打招呼。”
陈有德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不也一样没理你!”
“那不一样,”赵夯摆摆手,“我打招呼的对象若是匡放,他不理睬,那是挑衅。但我打招呼的人是格子言,他不理睬,是,情趣。”
陈有德愕然,心底却对赵夯说的话止不住地狂翻白眼。
格子言刚刚别说不理睬,格子言分明是无视。
死同性恋,呸。陈有德心里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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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剩下的大半个月,除了格子言,其他人又往兰花苑的游泳馆跑了好几次,每次都是玩到尽兴才回家属院,格子言在后面都没跟着去。
格子言买了国乐大师胡百合演奏会的票,时间就在开学前一天,夏娅他们几个平时不听这些东西,所以格子言也就没特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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