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时真有神明降世,大抵也正是如此欣慰又知足的赏着人间风华。”顾望舒心中暗道。
“疯子。”顾望舒笑着低骂:
“你我又不是没银两,为何要用抢的。”
艾叶偏头挑眉,目光投向酒坛,调侃道:
“疯?彼此彼此,你不也动了手。”
“还不是你带坏我。”顾望舒笑中带嗔:“难不成你以前都是这样过日子的?看你熟练得很。”
艾叶眼中天灯烂烂,显得整张脸十分精气。他从怀里掏出糖饼来边啃边望景,说:
“才没有,我生的地方虽然是草木难生终日风雪,可仔细找找能吃的野物也不少。总之不愁吃穿,也不像你们人似的吃得那么讲究,非要料理才行,再说咱也就坏这一次,我是陪你……”
“陪我作孽。”顾望舒没等他说完,枕臂仰面躺下,
看着飘浮在无尽重霄的天灯,一盏盏人间微茫的希望,组成场浩瀚宣誓,暗暗念道:
“吉庆有余,受天百禄。”
他再翻了旁边那个不断往嘴里丢赃物的一眼:“没事给自己讨罪,这就是你说的疯?”
“坏人做了半生坏事,突然行了好便叫改邪归正,凭什么好人就必须一辈子刚正不阿,一件坏事都做不成?”
艾叶变戏法似的再掏出包也不知什么时候抢的龙须糖,反正是硬塞进顾望舒嘴里。
“往后多除些恶妖邪祟不就扯平了,又不是杀人放火死有余辜的大罪,天庭还是地府的一群老顽固可会计算,咱不必过得这般束手束脚,活得没意思!”
“也是偷来的?”龙须糖一整块嚼起来相当粘牙费事,可同时麦芽香气扑鼻,混起花生清甜,顾望舒半眯了眼,认真咀嚼起来。
“就这眨眼功夫,你到底偷了多少东西。”
艾叶翻了个身,痴笑着瞧他沉沦在那天灯烟花美景中的侧颜。
“多着呢。”艾叶眨眼间明亮得波光水意:“这糖饼,龙须糖,那蜜饯,云片糕,一包糖炒栗子,还有……”
他抬一根手指,戳在顾望舒胸前。
指尖下心跳如激荡湖水,咚咚作响。
“还有这个。”
烟花 “砰”地一声在眼前炸开,腾焰飞芒之后是成百上千只天灯,排成银河倾泄,似万顷金光,蔚为大观。
顾望舒一把抓住那只点在胸口的手。
那就下地狱吧。他想。
管他呢。
反正这辈子早已烂透了,不能再烂了。
反正已经为世俗不容。
“这个你可偷不走。”顾望舒言笑晏晏,“但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考虑分你些。”
说完翻身过去,撑身将艾叶按住,定定道:
“只怕你要不起。”
满口的龙须糖香,连鼻息似乎都带着甘甜。
艾叶耳尖一颤,缩了缩肩膀,吐舌笑了下,说: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儿。当务之急……是你得先下去,别压着我。”
顾望舒闪了丝惊诧,迟疑了一小会儿,松开手挪到旁边。
“难不成,你还想上了我……”
——“将军!就在这上面!就是他们俩!”
楼下忽地响起个叫嚷声:
“就说我没花眼,一对儿白毛,这俩贼人定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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