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说不出是自己眼睛太差或是艾叶眼力超群,谨慎弯腰踏入矮房,道:
“多年前我遇张肖奇时他正摘得武试头筹,人虽纨绔浪荡但绝非疯傻,其中断然有什么缘由,将他变成那样。”
艾叶攀着他胳膊打哆嗦:“这什么地方啊,修这么矮,站都站不直,好生阴森,要不咱还是回吧……”
“要走你自己走,别抓着我不放。”
神堂十分逼仄,想要容下他们二人都得挤在一处,
顾望舒实在不知道该把挂在自己身上那个往哪儿推,还得忍着听他一劲儿跺脚,喊地上好多虫。
神堂内格外湿热,正是适合蛇虫生存的温度,多半这也是为何分明是冬日,张府仍有虫患的原因。
顾望舒向前行几步,隐约似乎听到类似微弱蝉鸣磨翅声。
不过想来如此冬日何来蝉声,并未注意,只停在祭台前站定。
中间供着的东西被一块染了血的红布盖得严实,艾叶见他伸手要摘,忙地怕得噤声跳到顾望舒身后,扒着人肩头探出半双眼偷看。
“怎么,难不成你喝多了会变成胆怯君。”顾望舒嘲笑中猛地扯下红布,不容得下一句拌嘴调侃,二人齐齐愣在原地!
那神堂灵位上立的并非什么神像、画像,竟是块刻着字的玄色圆头石碑!
“这……”
艾叶这会儿吓得更是背后发毛,几乎要跳起来全背在顾望舒身上,指着碑说:
“好……好多虫蛇……”
顾望舒定睛一看,那块石碑并非玄色,而是上面爬满了黑虫与不过小指粗长的小蛇。
艾叶见此疯了似的把脑袋埋到顾望舒背上,吭叽道:“回家算了,好恶心,好恶心!”
顾望舒亦觉如此,皱眉道:“原来那类似磨翅声竟是小蛇吐信,看来这里以活物祭拜的传闻并非有假,活物腐烂才会引来这些东西。”
“好端端的为何要弄这么脏啊!”艾叶捂眼道。
“稍等。”顾望舒提三枚火符甩到石碑上,石碑顿时燃成一片,蛇虫稀里哗啦烧焦掉落满地,露出石碑上原本刻画的内容。
“这是……”神堂内光线昏暗,好在顾望舒习惯不明不寐,借长明灯看得见石碑上密密麻麻刻得都是正字。
唯第一排写着小字道:“显胤三年。”
顾望舒不禁念道:“显胤三年,北疆大乱,朝堂不济,死无辜六万余人,七百五十人。”
“什么六万人七百五十人的。”
艾叶挤在顾望舒耳边,一开口全是酒气,惹得他更是恼火,不耐烦道:“我哪里知道。”
“不过这里的正字数完刚好七百五十。”艾叶颤颤巍巍指着碑道。
顾望舒无暇顾及他目光灵敏,原地沉思片刻,将“显胤三年”念上几遍,喃喃道:
“自新帝登基以来朝堂常年动乱,无辜人死伤无数,只是我等长居世外,并未对朝堂事有太多了解,如此看来定是那年发生过什么大事,才会死了这么多人。”
他又道:“但这六万与七百四十有何联系,为何碑上又只刻七百四十正字——”
他再往前一步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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