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若是放在平日里,哪怕是屠了城也与自己毫无干系的杂妖。
若说是见色起意。
不至于逆着本性做这么多连自己都不敢想的事。
……
我连自己都不会照顾。艾叶暗道:“只因怕他离去,晕头转向手忙脚乱地把他给养活了。”
我全心全意,当称得上身体力行的“喜欢”。
“对,”艾叶挺了挺胸,重重道:“喜欢。”
顾望舒一下子没了动静,像块死了几百年的碑似的发硬。
“我把你我住的院子全清扫出来了,住得舒心。等你不愿在人间待的时候,我出去占山筑巢,好生养你,绝无二心。”
艾叶憋着股劲儿,太阳穴涨得突突直跳,心脏快要炸开了。
“跟我好。”他语气硬得像从牙缝里丢字掷到顾望舒脸上,但又立刻绷不住那点强拗的气势,弱声添道:
“求你了。”
艾叶那般理所当然的说完这番话后害臊得要命,移开眼看到顾望舒血淋淋的伤口,做错事的小狗似的眉眼服软下垂,挨到身后去扒他肩头染了血的纱布。
“我不是故意的,我该死,管不住手,我去给你上药,错了错了。”
艾叶手指头刚挨上来,顾望舒登时腾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像是有什么百万只蚂蚁在自己后背行军,打了个毛骨悚然的冷颤,下意识“砰”地一掌正中艾叶胸口,给他推出个好几尺远。
“咳咳……哎……!”
“畜牲。”顾望舒连连后退,局促道:“我自己能处理。”
艾叶自知理亏,不敢再说什么,捂着个胸口委屈巴巴看顾望舒哗啦一声冲进屋,力道大得差点没把门给卸下来——
他记恨我。
艾叶略显失落地颓了精神,但想顾望舒大伤未愈,行动相当不便,独自怎么处理得了伤口,实在放不下心,挪蹭到门前把耳朵贴在门板上,讨好道:
“你别气了,放我进去也好帮你处理一下嘛。”
“走远点!”顾望舒成了缩球的刺猬,每一字都在自我防卫似的刺人。
“你身上伤没好全,那位置自己不好弄。”好在艾叶脸皮够厚又不识眼力见,听不出别人烦他,不依不饶道。
“回你的屋去。”
顾望舒把自己关在屋内,憋着气一把薅下肩头纱布。人在气头上下手没轻没重,黏在伤口处的纱一把生扯下来——
当时就后了悔。
纱布混着被撕碎的血肉黏糊糊一片,那纱布最初是为了包裹旧伤而缠在肩上,法术所伤的伤口不本就易愈合,再加了这么几个血窟窿一泡,被生生一拽,新伤旧伤一并撕开,疼得他闷哼一声,连同手脚都蜷缩起来。
顾望舒借着面发乌铜镜一看,自己肩头前后是五个翻着红肉的血窟窿,一股一股往外淌着血。
手下得未免也太狠了些?
“狗东西。”
顾望舒啐地骂道。转念想了想他本也不是个人,又没在人间活过。
他懂什么是人间喜爱吗他。
他不懂,他肯定不懂。
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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