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顿时嗖地穿过一道不详,猛推开顾清池,推门冲进顾望舒的房内。
登时怔在原地!
被褥叠放整齐,读过的书一页未翻躺在案上,甚连他白日里绝不离身的伞都还静静立在墙角。
他……
他根本就再没回来过!
“艾叶兄,您先冷静,听我说——
“他在哪儿!!!”
艾叶一把将顾清池按到墙上,手肘锁着他的脖子,眼底再次泛起幽蓝,几欲失控地厉声质问:
“他在哪儿,他人呢,受伤了是不是,伤到哪儿了是吗。”
“无碍,他……”顾清池卡着嗓子痛苦道。
“那他伤得重不重,他,他还活着没有。”
“活,活……着……呃。”
顾清池遭他勒得气短,眼泪直涌,一副可怜模样倒是让艾叶冷静停了手。
只是胸中郁气难解,手臂落下来前还是揪紧顾清池衣领。
“那就告诉我他在哪儿。”艾叶切齿咬牙,狠声问道。
顾清池咳嗽不止,眼眶发红,闭唇挤声道:“他嘱咐过要您好生歇息。”
“安生不了!”艾叶吵道:“我急死了,我安生不了,歇息不了。”
“你先听我说——”
“矫揉做作。”艾叶看不惯他挂满脸假善,睁眼找不见顾望舒的滋味要他手脚奇痒,头皮挑着针似的难受,抿唇发脾气道:“我有鼻子有耳朵的,能闻能听,自己出去找便是。”
“不行!”顾清池一改端雅,张臂锐声叫道:“师父有命在先,不得独自离院,您身上有他下的梏咒在身,既然是师兄的命令你不得不从,且不说能不能从这院子里走得出去,至少有约在先,您与我们要相互尊重!”
“你说这个?”艾叶冷地嗤笑,凭空在自己脖颈处抓了两把,扯出根半透明的金丝状细圈,绕在指尖上“啪”地一声扯了下来。
顾清池骇退半步,背靠院门吞了口水,紧盯艾叶。
“不知这是什么哄阿猫阿狗听人话的梏咒,锁在脖子上发痒,要不是另一端在他顾望舒手里,兀自扯了怕他生气,我早弄下来烧了,妄图困我?”
他眼底浑蓝,妖气冷冰冰地从口中泄出:“相互尊重的笑话收回为妙,清虚观看似雅静清白实则愚昧迂曲,他得不到的尊重,我又凭什么守着。”
顾清池咬牙上前,手掌结印织起一道金网,翻手成结瞬间放大,将整个院子围了个严密,金光炽炽,宛如一道精巧黄金鸟笼。
恰一只飞蝇擦过网面,兹啦一声,烤成道灰烬随风散去。
“你要我如实以告?好,二师哥前夜失手损毁后山结界,犯观内大律,理当领罚,这是我们观内事,您无权掺手。”
“罚?什么罚?”
艾叶勃然变色,祸也是我们俩一同惹出来的,说到底还得怪自己缠着他去后山,又是自己引来梦貘连累到他,凭什么要他一个人去领罚?
说他疯,他还真就疯了?!
“那我更得去跟他们讲明白,此事因我而起,罪不在他。”
“师父有令,没有特允,您不许踏出这院子半步!阁下即为客卿,便不要参与我们自己人的事!”
艾叶乐了:“自己人?你们平日里一个个躲他躲得要多远有多远,处处不得待见,满眼偏见!出了事,需要找人揽责的时候,怎就成了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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