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鞋坐在沙发上,打开杂志认真的看了好几眼,谢延观察了一会儿,最后重新戴上眼镜继续工作。
看了一会儿,时瑜川的思绪渐渐就不在这儿了,他最近几天一直都被医生那句视网膜脱落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他总觉得自己是记起来什么的,但每次都抓不住,只是那一闪而过。
如果他努力去想,努力去回忆,也只有车祸的那些细节,对于时瑜川来说,并不重要。
因为车祸是没有任何人为的,像书宁那样百般谨慎敏感的人,前前后后调查了这么久,也没有任何的蹊跷。
单纯就是当时的时与哲生病,太着急,才会撞到时瑜川坐的那辆车上。
虽然细节记得不清楚,但时瑜川还是很认真的回忆起当时他好好坐在车上,忽然咣的一下,脑袋似乎被人狠狠撞了一下,紧接着很快就晕过去了。
车祸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情,时瑜川都不记得了,后来就是他被搬去二楼,跟管家住在一层。
家里来了一个新弟弟跟王姨,书宁感动的不得了,抱着时与哲呵护异常,只有时与淮认认真真的向时瑜川介绍了这两位。
时瑜川开启被人打压的生活,过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只能说比别人家的孩子,多了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一天天的精神压抑下,时瑜川从纯真温柔的性格逐渐演练成如今的模样。
时瑜川也没觉得不好,这样的话,他就不用再受伤,也不用再为其他人对自己的态度或者不好的行为,而感到伤心。
他读书的时候,很羡慕别的同学有家长接送,他们父母会给他们买很多新的文具,也会跟父母尽情的撒娇,甚至还能再休假期间约着出去玩。
这些都是时瑜川不可以做的,因为他很“忙”,忙着照顾时与哲,忙着补习功课,忙着躲开书宁,不要让她看见,忙着跟管家保姆斗智斗勇,忙着费尽心思的偷偷给自己做道甜品补充营养。
眼角的一滴泪水被人抹去,谢延脱下眼睛将他横抱起来,时瑜川这次睡得不够沉,在谢延碰他的时候,就已经醒来了。
时瑜川打了个小哈欠,眼角也泛起泪花,谢延将他抱回房间里。
“做噩梦了?”
时瑜川动作顿住了,他应该摇头,但是什么都没动,只是定睛专注的看着他。
刚放在床上后,谢延撑在他身侧,好好的看了看他,睫毛垂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时瑜川不是很想谈这件事,因为不知道怎么说,他自己都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谢延撩他的头发,“晚安。”
时瑜川含糊的应了几句,但是他看见谢延转身就要走,心里不放心的抓着他的手臂,黑白分明的眼睛在说话:“你不是忙完了吗?”
“我还没洗澡。”谢延盯着他的手,“就这样上床睡觉不太好。”
时瑜川听闻讪讪的放下手:“那你去吧。”
谢延进去浴室前,原本想把灯关了,时瑜川觉得不用,他留了个床头台灯。
等谢延出来后,就看见时瑜川抱着他的枕头,靠近灯边,睡着了。
谢延等自己身体干透了才过去,慢慢的拎起时瑜川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腰上。
时瑜川尽管睡着了也会下意识的找对自己舒服的姿势,每次这样乖巧的模样,都能让谢延看很久。
过段时间,林助看着杨义闻拎着一个薄薄的快递袋送上来,说是谢总的快递。
林助还很好奇,谢总的快递他怎么不知道。
如果是私人物品的话,谢延从来不会邮寄在公司里头,但关于公司的快递,林助就不可能不知道了。
“你先放下。”
杨义闻还在试用期当中,也希望自己能在林助眼里脱颖而出,办事极尽利索,放下东西就走。
等人离开后,林助看着那东西端详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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