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专程来找寄安的,没有寄安,她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我才是你的妈妈啊!”
她说话时,视线死死地黏在楚却泽和他怀里的寄安身上,冰冷黏腻,让人不由得联想到某种嘶嘶吐着性子的冷血动物,盯久了都会头皮发麻,一摸,后背就出了一身冷汗。
书茗看着寄安抗拒的脸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大受刺激,鲜红的指甲刺入掌心,眸中的逐渐染上些许疯狂,配着苍白的脸,竟然无端显得有些狰狞,吓得楚却泽抱紧了同样紧张的寄安,后退几步,下意识躲在了祁轻筠的身后。
“......”
祁轻筠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比在场的人都要镇定些,余光看了一眼楚却泽和寄安,不动声色地将钟雪尽挡在身后,思索片刻,斟酌道:
“你好,这位女士,你说你是寄安的妈妈,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书茗被问的有些懵了,其实,即使她收养了寄安,多数时候也只是给对方一个地方住,有时随便喂给对方一点东西吃,交流也不太多,但是寄安乖的很,学东西又很快,根本不需要她操心,久而久之,她就更懒得管她了,户口什么的都没有给寄安上,手机里也干干净净的,连一张和寄安有关的照片都没有。
她给寄安取这个名字,纯粹是因为在垃圾桶捡到寄安的时候,遗弃他的父母在襁褓里放了一个长命锁项圈和银对镯,还在襁褓里放了“遥寄平安”这四个字,她看见长命锁和银对镯起了贪恋,虽然在有钱之后换给了寄安,但名字确实是随口取的。
“........如果你无法给出证明你身份的东西,我想,我不能把寄安交给你。”祁轻筠看着书茗久久未动的恍惚眼神,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决心宁可让寄安跟自己跟久一些,虽然可能照顾小孩会麻烦一点,但也比让他随便和一个看上去好像不太正常的人走来的强。
书茗被拒绝,顿时脸色大变,尖利的指尖一指祁轻筠,差点划破祁轻筠的脸,气急败坏地尖声道:“我的儿子,我还需要证明?!”
她的声音很大,把周围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了,纷纷停下了脚步,冲着祁轻筠他们指指点点,误以为是祁轻筠他们拐卖了书茗的小孩。
祁轻筠见此,仍旧毫不害怕地和书茗对峙,眯了眯眼,脑子转的飞快,思索着对策,片刻后方意有所指道:
“据我调查所知,寄安是被遗弃后,被福利院收养的孩子,你说寄安是你的孩子,你是遗弃的人,还是收养他的人?”
“如果你是他的生身母亲,遗弃他的人,遗弃罪可是入刑的;如果你是收养他的人,不管是已经收养还是准备收养,都是要走程序的,你能出示任何证明吗?”
祁轻筠每说一个字,思路和条理都愈发清晰,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书茗准备好的全部说辞和心思一概堵死了。
她本来就面色铁青,在听到遗弃罪入刑的时候,吓得面色一僵,闻言顿时不敢再看周围人的眼神。
毕竟她曾在这家医院工作过,其中还有不少知道她遗弃寄安的熟人,要是被他们撞见自己抛弃寄安又回来想收养他,那不是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书茗平生最好面子,纠结之下,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瞪了祁轻筠一眼,气急败坏地咬了咬唇,恨恨踩了一下高跟鞋,挽着精致的挎包匆匆离去,背影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寄安目送着女人离开,逃离危险的他狠狠松了一口气,撒娇地搂紧了楚却泽,动作小幅度地蹭了一下楚却泽的脖颈,软声道:
“谢谢妈妈。”
他像个雪团子似的,小小一只,窝在怀里又轻又软,举止礼貌乖巧,根本不像是没受过教育的弃婴,倒像是什么大户人家养出来的世家子。
从小就被遗弃,五岁时又被人再度遗弃,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人磕磕绊绊长成这幅乖巧的模样。
可能是他原生父母的基因好吧。
楚却泽感叹了一声,随即抱着怀里扬起脸和他撒娇的小雪团子,闻言垂眸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心一软,下意识问:
“你叫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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