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有岁见祁轻筠故意不接自己的话,笑了一声,也没继续往下说,身体慢慢地靠在秋千上看着月亮,没一会儿瞳仁逐渐涣散,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最后慢慢蜷缩着身体,躺在秋千椅上睡着了。
祁轻筠见此,慢慢停下了晃动秋千的动作,蹲在祁有岁身边,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目不转睛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即将祁有岁的两条手臂都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像抱小孩儿似的将祁有岁抱了起来。
祁有岁似乎睡得失去了意识,身体软软没有力气,但在靠近祁轻筠的一瞬间,还是本能地蹭了蹭祁轻筠,将双腿夹在祁轻筠的腰间,像个猫崽子似的将脸埋进祁轻筠的脖子里,小声呓语着,任由祁轻筠将自己抱进主宅。
在而钟知春和钟雪尽这边,三个人已经完全说开,在得知钟雪尽想将祁有岁接回自己身边抚养的时候,钟知春沉默片刻,斩钉截铁道:
“我不同意。”
他浑浊的眼珠转了转,落在抱着祁有岁准备上楼梯的祁轻筠身上,顿了顿,拐杖用力在地板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响,不容置疑道:
“你现在生了病,祁轻筠又还在上学,没有抚养有岁的能力。”
“.........”钟雪尽闻言顿时有些急了,完全没想到钟知春竟然会反悔,哗啦一下站起来,叉起腰就想和钟知春理论。
他这一急,钟知春也有些火了,父子俩瞬间从刚刚的脉脉温情中脱身而出,像曾经无数次做的那样开始争吵起来,吵得钟玉容头都大了,这边哄一下那边安抚一下,三个人硬是吵出了菜市场才有的效果。
祁有岁本就睡得不安稳,听到钟知春他们吵架,不安地蹙了蹙眉,柔软的脸蛋搭在祁轻筠的胸膛上,小声地嘤呜着:
“吵.........”
祁轻筠看了钟雪尽他们一眼,想了想,决定等到他们吵完再出去,脚步一转,脚尖轻轻踢开祁有岁的房间门,随后借着后背往下靠的力度把门关上。
门外的争吵声如潮水般被阻隔在外,只余下这一方漆黑安静的小天地。
月色如薄纱般笼罩下来,隐隐绰绰的,床铺的轮廓只在角落里半隐半现,不太看得清楚。
祁轻筠没敢开灯,借着月色和直觉指引,慢慢摸索着走到床边,将睡着祁有岁放到床上,帮他盖住了被子。
房间很暗,祁轻筠有点儿看不清前面的路,衣角差点带倒床边的凳子,好悬被他下意识用手扶住,才没让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吵醒祁有岁。
祁有岁的校服却还挂在椅背上,椅子一歪,校服也顺势掉在地上,发出几不可闻的闷声。
祁轻筠转过身去,似乎想将校服捡起来,却不慎在上面踩了一脚,愣了愣,心中不免有些懊恼,深吸一口气后,后退几步,轻手轻脚地将校服捡起来,往门外走去。
祁有岁的校服是蓝白拼接款,后背的布料是大片白色,此刻却突兀了落了一个脏脏的脚印,分外显眼。
祁轻筠招来佣人,将祁有岁的校服交给他,叮嘱他将其洗干净。
佣人点了点头,习惯性地检查校服里有没有纸或者其他重要的东西,省的到时候丢到水里洗坏了。
祁轻筠余光看了一眼楼下还在吵架的钟知春父子,掐了一下时间,觉得应该下去看看情况了,脚步一转,正打算离开,却倏然被佣人叫住了。
“祁先生。”
佣人的声音不大,却很急切,令祁轻筠下意识顿住了脚步,回过头去:
“怎么了?”
“.......您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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