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已经有些冷了,祁有岁没办法打车,只能不情不愿地先等雨停再走,抱着膝盖缩坐在单元楼门口,心里直骂祁轻筠,一边骂一边还要抵御楼道里愈发强烈的晚风,整个人又冷又饿,抱着书包蜷成一团,委屈的快要哭了。
“哪里来的小孩,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哦。”此时,一个牵着孙子路过的阿婆路过,走过楼道时还特地看了一眼坐在楼梯口、容貌分外招人的的祁有岁一眼,面上的皱纹动了动,端的是一副慈祥和蔼的容貌,好心地提醒道:
“快回家去啦伢子,外面好冷的哦。”
“我没家!”听到这话,祁有岁更委屈了,咬了咬唇,气的踢了一下越漫越上的水位,傻兮兮地将一双运动鞋浸的湿透,森冷的寒气顿时侵入骨髓,冰的他打了寒颤:
“阿嚏!”
“哎哟,还赌气嘞。”
阿婆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还想再劝,却被自己的孙子催着拉着往家走:
“奶奶,妈妈说今天做糖醋鱼嘞,快走啦!”
“好好好,来了来了。”
到了晚上七点左右,各家各户的菜香都飘了出来,祁有岁坐在楼道里,更直观地问道那阵任他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的味道,偏偏好心的阿婆走之前还补了一句话,让他心中那点犹豫顿时消失的无隐无踪:
“快回家啦,别和爸妈赌气了,他们都在家里等你嘞。”
祁有岁下巴抵着膝盖,抬头看了一眼祁轻筠所住的单元房,暖黄的灯光如漆黑大海中的避风港灯塔,促使着他心中回去的念头愈来愈盛。
回去吧,回去吧,不过是和钟雪尽共处一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糖油芝麻糕饼,糖油芝麻糕饼.........
祁有岁一直在心里碎碎念着,最终,还是糖油芝麻糕饼的饥饿感站了上风,促使他神使鬼差地站了起来,咽了咽口水,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了祁轻筠家。
在回到祁轻筠家之前,祁有岁本以为自己会面对一个紧闭的冰冷铁门,没想到在视线触及那个熟悉的门牌号的瞬间,却惊愕地发现,门竟然没有关。
祁有岁指尖揪住了衣角,掌心的刺痛使他的心无端提了起来,站在门前犹豫了很久,深吸了一口气,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方才视死如归地踏进了门。
祁有岁走进门时,钟雪尽正弯腰拿着鸡毛掸子在轻扫沙发上的灰尘,祁轻筠有段日子没回来了,他总感觉到处都脏脏的;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放着祁有岁小时候爱看的动画片,玻璃桌上则放着满当当的零食和糖,五颜六色的糖纸缤纷折射着客厅白炽灯的光,让祁有岁眼睛不由自主地一亮,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回来了,”钟雪尽抬头看了站在门口有些羞耻又有些尴尬的祁有岁一眼,似乎完全不记得刚才对方还因为自己的存在大闹了一通,平静地将干毛巾递给他,示意他擦擦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又指了指桌面:
“这边有零食,晚饭马上好。”
说完,他走过去关上门,对着厨房喊了一声:
“人回来了,可以开饭了!”
“来了!”祁轻筠应道。
祁有岁被催着,懵懵懂懂地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刚一坐下去,整个人就陷进了温暖舒适的沙发中,小小的取暖器就在脚边运作着,源源不断地释放着光和热量,很快烤干了祁有岁湿透的袜子。
“袜子先脱了,待会拿去洗。”
钟雪尽穿着祁轻筠的薄毛衣,挽起袖子给祁有岁倒了一杯煮好的姜茶,透明的玻璃杯里顿时旋转起了棕红色的泡沫,一会儿又消失不见,化作白色的雾,氤氲在祁有岁的掌心。
随着钟雪尽的走动,他脚边一个围着他喵喵叫的布偶猫跳上祁有岁坐着的沙发上,一金一蓝的眼睛像两颗璀璨的宝石般,歪头盯着祁有岁看了一会儿,随后试探着扑进祁有岁的怀里,露出脆弱的小肚皮,在他怀里舒适地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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