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后脑勺。
“谁啊!”被踢到的人穿着篮球服顿时炸了毛,冷不丁破口大骂起来。
他原本抱着一颗篮球大汗淋漓,比赛输了真是上火的时候,被冷不丁地踢了一下,怒气上头,猛地回过神狠狠啐了一口,眼神阴鸷活像是要将人活活撕碎:
“是那个b东西敢踢老子?你他妈活得不耐烦.......”
“对不起。”
篮球服还没骂完,祁有岁就下意识开了口,但一句话,就直接让篮球服一噎,想骂的话尽数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瞪着眼睛活像个鼓胀的青蛙,难受的很。
他本想再骂几句,但没成想刚撩起眼皮,就对上了祁有岁那张漂亮的人神共愤的脸,下意识一呆,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吓得后退两步,恨不得在心里抽自己两巴掌,浑身汗涔涔,磕磕巴巴道:
“祁,祁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篮球服和祁有岁一起打过架,知道对方的背景多深,有多不好惹,吓得头顶的热汗变成了冷汗,只觉自己何德何能能亲自听祁有岁道歉,点头哈腰,脊椎几乎都要弯成九十度:
“是我挡了您的路,是我挡了您的您,您不用对我道歉,全是我的错。”
说完,他还怕面色晦暗不明的祁有岁追究自己骂他“b东西”的大罪,赶紧招呼大家伙,热情地对祁有岁赔罪道:
“祁哥,祁哥,今天我是真的没看见您,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你要是真生气,不如哥几个今天都不回家了,陪您喝喝酒,怎么样?”
祁有岁本来就心虚,毕竟是自己先踢到别人的,本想摆摆手开溜,但篮球服最后一句话不知道哪里戳到了祁有岁的点,以至于刚才还想息事宁人的祁有岁瞬间炸了,面色红了又青,难看的很,立刻像个刺猬似的立刻竖起了全身的尖刺,用力揪着篮球服的衣领,涨红脸大怒道:
“谁稀罕你陪我........”
一场矛盾似乎要一触即发,在场的人的心都迅速提到了嗓子眼,面色紧张地将两人围在中间,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生怕喜怒无常的祁有岁会将篮球服的屎都打出来,到时候场面太血腥,他们没办法收场。
“祁有岁。”
没想到,祁有岁还没来得及动手,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忽然响了起来,由远及近,随着风,将清朗的男声吹进众人耳中,宛若盛夏的碎冰击玉,驱散了现场紧绷的紧张感,令在场的人耳朵一麻,精神一震,情不自禁地回过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是祁轻筠。
他今天趁着周末放假,准备带祁有岁和钟雪尽回家,但是怕祁有岁看见钟雪尽会有意见,就先斩后奏,提前将人送回了家。
将钟雪尽载回家后,他还叮嘱钟雪尽将阳台上晒的被子收起来,省的被雨淋湿了,晚上没办法给儿子盖。
他骑着自行车,顺畅地来到祁有岁面前,拨了拨铃铛,歪头冲着祁有岁笑道:
“走了,带你回家了。”
祁有岁怔了怔,攥着篮球服的指尖慢慢松了力道,浑身阴沉的戾气如同被清风吹散般不见踪影,无端显得乖巧起来,下意识回道:
“现在?你带我?”
“别的同学都被家长接回家了,你还不跟我回家吗?”祁轻筠奇怪地看着他:
“明天可是周末,你要是不回家,只能一个人呆宿舍了。”
“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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