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轻筠盖被子的动作一顿,想了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直接反问道:
“你会吗?”
钟雪尽处沉默了一瞬,片刻后坚定地出了声:
“我不会。”
“不是因为不记恨,而是因为我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你。”还没等祁轻筠出声,钟雪尽又很快委屈地补充道:
“你怀疑我,我真的很伤心。”
“......”祁轻筠没想到自己的内心想法竟会如此轻易地被看穿,还被当事人直言心中的情绪,表情有些微妙,片刻后很快地承认了错误:
“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钟雪尽丝毫不肯让步,祁轻筠听着他微软的语气,甚至还能想象到钟雪尽眼尾微垂,嘴角向下的委屈表情: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听完这句类似于控诉的话,祁轻筠终于能确定钟雪尽就是想没事找事,顿了顿,眼神看着黑暗中虚空的某一处,平淡道:
“你想怎么样?”
钟雪尽闻言一默,但很快又开了口,声音比之前更沙更哑,已经不同于之前撒娇般的绵软,反而如卷着木棒的透明糖浆,透着丝丝缕缕的甜腻:
“我有夜盲,不开灯看不见,你过来帮我擦药吧。”
“.......”祁轻筠正想开口拒绝,钟雪尽又很快补充了一句,故意示弱:
“我真的被踢的好疼。”
“.......”祁轻筠闻言,果然没有再说拒绝的话,但他也没有立即起身,躺在床上毫无动静,像是有些无动于衷。
隔着一层床帘,钟雪尽只能听见祁轻筠清浅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一般,连翻身踢被的动作也没有。
钟雪尽面上完全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反而暗地里勾了勾唇。
他知道祁轻筠没有睡着,对方睡相一向很差,晚上睡床头醒来就在床尾,他们刚结婚那会儿,钟雪尽怕对方着凉,经常半夜起来给祁轻筠盖被子,跟伺候祖宗似的。
钟雪尽面上没什么表情,反而用着祁轻筠才能听到的语调故意咕哝了一句“不愿意就算了”,说完就想摸黑翻身下床找药酒,然而在他掀开床帘的一瞬间,祁轻筠不知为何,忽然沉声开了口,嗓音如流水潺潺:
“夜盲就躺着别动,我来。”
钟雪尽很用力才压下嘴角的弯起的弧度,放下帘子,低声告诉祁轻筠药酒放置的位置,片刻后祁轻筠便拿着药酒,借着月色踩着床梯上来,坐在床边,抬起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看着他:
“过来,告诉我哪里伤着了。”
钟雪尽掩下嘴角的弧度,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蜷缩在被子里,像是不知道害羞这两个字怎么写似的,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眼看着他:
“我怕冷,脱了衣服再出被窝我会感冒的。”
祁轻筠无语:
“那你不过来我怎么给你上药?”
“你和我一块儿躺被窝里不就可以了吗?”钟雪尽困惑地歪了歪头,表情纯良无辜,莫名让人想起了iOS里的“可怜emoji”,倒显得祁轻筠像是个居心不良的坏人:
“你过来帮帮我,好不好?”
祁轻筠居高临下地看了钟雪尽一眼,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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