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低下头继续清扫烟灰。
祁轻筠坐在床上,在听完祁有岁失踪后一个月才被发现的事情后终于忍不住皱了眉,犹豫地下了结论:
“他妈......还挺不负责任的。”
“我是小辈,没办法去指责长辈。”楚却泽弄完地上的烟头和烟灰,打开祁有岁的行李箱,想要找出其中的床单和被套给祁有岁铺好床,迟疑了片刻,才低声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帮祁有岁,只能尽我所能去照顾他。但如果他妈妈多关心他一些的话,他也许不会是现在这样。”
当啷——
话音刚落,装着热水的瓷杯就被人打翻在地,祁轻筠诧异地抬起头,就见钟雪尽僵硬着身躯站在书桌前,手臂被烫出一道刺目鲜红的痕迹,还冒着热腾腾的水汽。
祁轻筠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眉头一皱,迅速从床上下来,抓着钟雪尽的手腕,将他拉到水龙前冲凉,语气略带些气急和责怪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
“.......刚刚走了一下神。”
钟雪尽微微回过神来,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般低下头,湿润浓密的睫毛轻颤,带着些许无措。
“衣服都湿了。”
祁轻筠啧了一声,小声说了一句“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让人不省心”,随后指尖卷起钟雪尽的衣服下摆,让钟雪尽把湿衣服脱了:
“待会赶紧去洗澡,湿衣服贴身上难受。”
钟雪尽配合地抬起手臂,脱下校服,白皙的身躯上腹部一块青色的痕迹扎眼的很,转过身拿衣服时还露出腰侧和后背的青紫,刺的祁轻筠眼睛生疼,不知道钟雪尽是哪里搞的这些伤痕。
电光火石间,祁轻筠突然想起那天校门前钟雪尽挨的那一脚,心中浮出一个答案,正欲叫住钟雪尽问个明白,祁有岁就穿着睡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抬头时故意撞着祁轻筠的肩膀走过去。
洗手台地板滑,祁轻筠失去平衡后踉跄几步差点摔倒,等站稳后想问的话堵在嗓子里,靠着墙好半晌没问出口。
“我床铺好没?”祁有岁双臂交叉,像个监工的二大爷似的站在楚却泽身边,理直气壮地问道。
楚却泽见祁有岁出来了,自己还没有套好被子,也有些急了,无奈地笑了笑,想要加快速度。
但是祁有岁的行李箱实在是太乱了,很明显就是想到什么塞什么进去,也难为他最后能把箱子拉上。
楚却泽被祁有岁盯着,额头汗都出来了,越急就越干不好事,被单又不知道被哪里卡住了,更加手忙脚乱。
片刻后,楚却泽只能咬牙,用力把被单往外抽,但被单里不知道夹杂了什么东西,被他这么一抽,里头夹着的东西当场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后干脆地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碎出一地玻璃碎渣。
祁有岁顿时面色大变,慌忙跑过去将东西从地上捡起来,发现手里的相框已经坏的不成样子,连边角都裂开了,气的浑身发抖,双目赤红。
他像对待珍宝似的,半跪在地,颤抖着手将地上的玻璃碎片一片不留地全部握进掌心里,甚至攥出了血,随后转身一拳将楚却泽揍倒在地,怒吼道:
“我杀了你!”
楚却泽也知道这个相框对祁有岁来说意味着什么,眼睛含着泪花甚至不敢反抗,双臂挡在面前准备承受祁有岁的第二下攻击。
但祁有岁揍完人之后才像忽然反应过来似的,掌心被玻璃片划破的刺痛让他的理智微微回笼,扬起的拳头微微颤抖,迟迟没有落下第二次。
祁轻筠离得远,这才迅速反应过来,将楚却泽从地上拉起来护在身后,冷眼瞪着祁有岁:
“本该自己做的事情没有做,出了问题还动手打同学,祁有岁,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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