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他?
现在唯一能捆住黑泽莲的筹码,就是他没有自己的帮助,无法回到格陵兰岛。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被黑泽莲讨厌的啊。
除了离开港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哦。在监狱里陪黑泽莲过生日的时候,他问起对方的愿望。
我想要回格陵兰岛,想要每天都能吸烟,和漂亮女生跳舞约会,遇到喜欢的人也能大声告诉对方我的心情。黑泽莲这么回答他。
原来他除了不能让他回格陵兰,还有那么多事不让他做。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挺屑的。
小朋友的愿望,一个也不能帮他实现。
“鸥外大人,你其
实不太舍得送他去当卧底吧。”尾崎红叶又问道。
再看不出森鸥外和黑泽莲的关系,除非她是傻子。尾崎红叶没什么情史,唯一爱过的人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杀死了,自那以后,她没有再爱过任何人。
森鸥外很坦然地点了点头:“……嗯。”
“那就让他不要去好了。”尾崎红叶说。
“那不行。”森鸥外手掌落在自己的脸上,盖住了眼睛,又从指缝里看着天花板。
天花板是白色的,于是映入他眼帘的也全部都是白色。那茫茫的白色,像是黑泽莲的衣服。
“我怎么说也是首领。”他半开玩笑地调侃道。
不能任性,不能胡闹,不能让私人感情凌驾于集体意志之上原本那份私人感情都不该存在。
他甚至觉得应该把黑泽莲变为他自己的一部分,这份私人感情才能得到自己的认可。犹如将夏娃重新变回肋骨,塞回亚当的胸腔里。
尾崎红叶看着他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和因为缺水而干燥的嘴唇,想说的话终究压回了心底。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中年男人会中意一个年轻男孩,虽然比他中意幼女要让人满意。但黑泽莲她上看下看,都像是那种普通女学生会喜欢的类型。
“红叶君,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你可以不回答。”
“鸥外大人请问。”只要不是奇怪的问题,尾崎红叶不会拒绝他。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森鸥外放下手,眼里有丝丝亮光。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他,其实他不明白。
他轻而易举的明白深爱一座城市的感受,可以为了它无坚不摧,又可以为了它无所不用其极,将至真和至伪同时发挥到淋漓尽致。
但他不明白目标对象换成了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在这方面他成了一个新来的学徒,一个懵懂的小男孩,一个毕恭毕敬的学生。异性下属成了唯一求解的对象,尽管他知道这不合时宜。
尾崎红叶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她确实不会再爱任何人了,但她记得那时候的感受。
很浪漫,很鲜活,使人嘴角常常翘起,使人忘记时间、抛下一切,觉得有没有明天都不重要了。
“鸥外大人是首领,不会想知道的。”
森鸥外偏过脸,嘟囔一声:“好吧,我懂你意思了,首领就”
他的视线忽然落在了窗户上的一个小花盆上,那里面有一个小小的芽。
“那是什么?”
“黑泽君留给你的,说是铁线莲的芽。”
“哦。”森鸥外的眼神软了下去,“那不是他留给我的,是我掐的。”
那颗小芽是他出于嫉妒,闹着从福泽谕吉家的铁线莲上,掐下来的一个分支。为此福泽谕吉差点拔剑砍他。
他委屈,那本来就应该是送给他的。
福泽谕吉叫他反省,他才不会反省。他拿回了那颗芽,随手一扔,后来就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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