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莲眉都没皱一下,仿佛被踢断的只是一根树枝,而不是他的手臂,“我的夜生活又要被影响了,难道今晚要我换左手玩么?”
在身高一米九、高大强壮的琴酒面前,他显得太纤细瘦弱了。
嘴角甜丝丝的笑意,更是和对面人脸上凌厉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黑泽莲低下脸,视线温柔地落在踩在他手肘上的那只黑色皮鞋上。
“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都在被哥哥你单方面殴打。”
琴酒眼神冰冷,并没有打算和自家弟弟上演“追忆当年”的深情戏码,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把aptx交给我。”
aptx……一件他找了十几年的东西。
他已经找到了这里。
只差一点,他就知道aptx藏匿的地点了。
当年从黑衣组织盗取这项机密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母亲。
是教他体术、教他枪法、教他驾驶、教他各种技能的母亲。
相比跟母亲都没吃过几次饭的黑泽莲,他和母亲相处的时间真的太多了。
多到……即使他已经可以毫不犹豫地开枪杀死组织的叛徒了,也没办法将枪口对准她。
“阿阵,替妈转告你弟弟,我爱他。”
这是黑泽茗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这辈子的最后一句话。
恶心死了。
这种话他怎么可能转告。明明知道他讨厌这种话,也憎恶叛徒,却要用这种话来膈应他。
他没从她嘴里知道任何关于aptx的情报,那个让那位先生心忧如焚的东西。
黑泽茗说过的话,他一句也不听。
“你弟弟很怕疼,你不要欺负他。”
于是教育弟弟就从打骂开始。
“男孩子剪短头发更清爽些,会更有女人缘。”
他留了长发,不过女人缘却也很不错。
“妈妈希望你能离开黑衣组织。”
他会永远效忠黑衣组织和他的首领。
若是谁根据这些评价琴酒是个仍处在叛逆期的小鬼,他会立刻送那人下地狱。
……他当然不是叛逆。
他只是痛恨叛徒。
每次处决组织的叛徒时,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宁可错杀,也绝对不会再放过任何一个叛徒了。
“我刚才说过了,我不知道aptx是什么。”黑泽莲话音刚落,已经折断的手臂又被狠狠一踩,他的表情依旧轻松,语气像是一点也不在乎,“我刚才也说了,一直以来都是你单方面殴打我。”
他手臂狠狠一箍,臂弯圈住了琴酒的鞋子,然后猛得一拽,左手搭在了他的脚踝上。
琴酒不退反进,就着黑泽莲的伤处,毫不留情地一踩到底。
与此同时,黑泽莲也毫不客气捏断了他脚踝上的跗骨。
“第一次打架,可能打的不太好。”黑泽莲认真地说道,“但我会尽全力揍你的。”
“呵。”
琴酒嗤笑了一声,先是唇角勾起笑意,接着笑意在他那张冰冷的脸上迅速弥漫开来。
“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人是怎么抬头的。”
一直挨打,从未试图还手,不问为什么,只会叫哥哥。
他原先的弟弟,那个没什么用的团子,耍着小聪明却也怂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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