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坐标又发生变化了。
为了不被别人找到这里,地心赌场的老板时刻都在调整它的存在感——比如昨天能让它出名,今天就能让它销声匿迹。
“黑泽,你知道地心赌场为什么以此命名吗?”
不用陀思解释,黑泽莲大概也知道了。
……太热了。
与高温相伴的,是缺氧。
他的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连呼吸都觉得开始变得费力。
漆黑的长廊尽头,有唯一的一道门。门口设有一个类似酒吧吧台的装置,站着一个穿西服的侍者。
莹白的光束打在年轻侍者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下午好,不过这里,”侍者开口说道,“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哦。”
黑泽莲礼貌地说道:“……打扰了,我们有东西忘在里面了,想进去找找看。”
见黑泽莲没有离开的意思,侍者这才朝他摊开了手心。
“通行费是三千万日元,客人,您选择现金还是刷卡?”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别说是三千万日元了,黑泽莲浑身上下连三千日元都拿不出来,只能转头看向一直在拽他头发的陀思:“你的卡给我。”
“我没有卡。”某人回答的理直气壮。
黑泽莲压低了声音说:“这是为了给你找影子,你不要这么抠门。”
“我没有卡,也没有钱。”
“……”
“没有现金的话,也可以用有价值的物品进行抵押哦。”侍者好心地提醒道。
黑泽莲当然也不指望陀思能给出什么值钱的物品,他犹豫了一下,在陀思和侍者目光的双重注视下,摘下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因为长期戴着,所以在拽下的那个瞬间,指根处甚至有一瞬间的刺痛感。
他将戒指轻轻地搁在了吧台上。
“这个的价值可不止三千万。”他平静地说道。
侍者拿起戒指,在手中仔细端详,好奇地问道:“这枚戒指应该是尾戒,为什么你会特意切缝,戴在无名指上呢?”
黑泽莲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皱了皱眉:“八卦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
陀思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抱歉,是我失礼了。”侍者找了一个丝绒盒,小心地将戒指放了进去,“如果客人在一个小时之内不回来,这枚戒指就归地心赌场所有了。”
“随便你。”
推门的一瞬间,侍者又开口提醒道:“客人,给你一个忠告,进来这里之后,如果游戏没有结束就离开,下一次再来这里,可能就是几年以后了,不……也许永远都不能再来了。”
“……嗯。”
黑泽莲知道对方没有欺骗自己,地心赌场的坐标在任何时候都在发生变化,无法掌握准确的坐标,任意门也没办法自由出入。
在推开这扇门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头发散开着,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发带,手指上的戒指也摘下了。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心里有一种异样的轻松。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好了,别说了,你人设崩了。”
黑泽莲觉得也许是这里的温度太高了,令陀思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比你以前那些奇怪的香水容易接受。”
“你再吐槽我的香水,我就不管你的死活了。”
奈何对方是失去了影子的病人,就算对方的脑袋完全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他也没办法发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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