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见浒被这样的眼神蛊住,眼里多出几分兴味,低了嗓音:“容兆,天下第一美人跟你表露爱慕之情,你怎么都没点反应的?”
“你想看我给什么反应?”容兆平静问。
“你拒绝人也拒绝得太直接了,懂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乌见浒笑他。
“不比乌宗主你,”容兆视线落下,自他含笑的眼滑向上扬的唇,顿了顿,“你应付这些得心应手,最懂什么是怜香惜玉。”
“有吗?”
“你自己想想吧。”
那是从前,乌见浒这人面上确实浪荡惯了,无论男女,与人调笑逗趣信手拈来,便是那时容兆与他两看相厌,也撞见过好几回。
说他风流成性,倒不算全然冤枉他。
乌见浒想到这些,难得解释了一句:“逢场作戏而已,没有别的。”
容兆睨了他一眼,转身欲回去,被乌见浒拉住手腕:“晚上去找你喝酒。”
容兆偏头又看向他,既未说好,也未说不好。
乌见浒松开手,他便也错开眼,嘴角弧度稍纵即逝,回去殿中。
至于前几日的冷战和那场斗剑,都不再提,也无意义。
乌见浒是在入夜之后过来的,拎了个酒葫芦,踏夜潮而来,落在了容兆住处后院。
护院法阵不见异动,叫他如入无人之地。
容兆屋中侍从早已退下,他独自在灯下看书,那人进来时也只是随意一瞥。
灵猫蹿出来,贴近乌见浒,绕着他脚跟转了一圈。
乌见浒面露愉快,伸脚逗了逗:“一边玩去,让我先哄好你爹爹。”
容兆皱眉,像是对他这话里的每一个词都不满意,猫儿却听话叫了声,钻去墙根又没了影。
乌见浒上前来,在坐榻另边自若坐下,搁了酒葫芦:“你这院子还挺宽敞。”
“方便了乌宗主做贼。”容兆哂道。
“那也得云泽少君行这个方便。”乌见浒低声笑。
矮几上两只酒杯,是容兆准备好的,乌见浒将酒倒出,递了一杯过来。
那夜未喝完的那顿酒,今夜继续。
没有多聊,或许是无甚好说的,也或许是不想又一言不合扫了兴。
酒却喝了不少,容兆有些醉了,歪过头以手抵着面颊,半梦半醒:“不要了。”
乌见浒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面覆胭脂色、眼底桃花酒半醺,是只在那些最香艳的梦里才反复出现过的画面。
所谓美人当如斯。
他搁下酒杯,靠了过去,衣袂带下酒葫芦落地,滚了一路,谁也没管。
容兆半抬起眼,眼中几分醉懒,呼吸近距离纠缠,同时望进对方眼底。
“你醉了。”乌见浒低声道。
容兆慢慢闭眼又睁开,静静看着眼前人——既是逢场作戏,他们之间一样可以,何必纠结太多。
“你不就是想要这个?”他道。
乌见浒将他这般情态看进眼里,原本没打算做什么,这会儿又确实很想做点什么。
贴得更近时,外头却不合时宜地响起吵嚷声,是奚彦那小子喝高了,醉醺醺地在院子里喊:“大师兄,你在不在?出来陪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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