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对死亡的惧怕,还是藏在骨子里,平日里高谈阔论,真的降临到了自己头上,多少有些忌惮。
另一方面,她也没有办法坦然地要求谭哥照顾钱璟禾,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托付子女的程度。
钱文雁禁了声,她低着头,像一直被放了气的皮球。
她默默地往病房的方向走,嘴里低声念叨:“你...你忙就不要来医院了,我后天就出院了。”
谭哥一脸疑惑,他一步跨上前,堵住了钱文雁的去路,“你说什么胡话呢?你这样子能出得了院?”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没有说话,钱文雁没了往日的焰气,反倒让人觉得唏嘘。
她只是侧迈一步,绕过谭哥,一个人默默地往病房走去,那每一步都走得缓慢,蓝白条的病号服很松散,每走一步都靠肩膀钓着,晃晃荡荡。
她离开了谭哥的视线,拐弯进了病房。
步履迟缓如同前方有一滩深水,她身体本能害怕,但意志坚定地踏入水中,任由水面没过她的脚踝、没过她的膝盖,直到消失。
寄宿学校氛围完全不同于医院,一群朝气的青少年正在奋笔疾书,他们是东升的太阳。钱璟禾也不例外,他埋入题海,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有时候,人一旦开始刷题了,好像就与世隔绝了,除了笔下的题,世界上其他的东西好像都可以往后延缓,不重要了,但他明白这是不对的。
对于钱璟禾来说,他习惯了安静,习惯了独处,但是身旁的人陷于安静,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的感到不安。
前几天的热闹好像自己玩了一次虚拟游戏一样,想到这,握在手里的笔捏得更紧了一些,他本不应该是这样的,自己本来是一个喜欢享受平静的人,现阶段来看,他的基因如同被人修改过了一样。
这会儿的安静,让他觉得抗拒,抗拒到令人作呕。
教室里闹哄哄的,昨天就已经结课了,今天早上是自习,这会儿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思看书。学习成绩越好的孩子,好像无师自通一般遵循着一个条例:大考大玩,小考小玩。
钱璟禾更是一贯如此,但凡遇上什么重要考试,他前一天几乎就是放空状态。他正看着窗外的树枝发呆,甚至飞过的麻雀都没有让他回神。
“下午就比赛了。”徐友乾提醒道。
听到身边的人说话,钱璟禾才转头,看了一眼徐友洺凌乱的课桌,笔记本上写满了注意事项,红的、蓝的、绿的、黑的、荧光笔一圈一圈的涂着,越看越乱。
“恩。”钱璟禾应道,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至少明面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说来有些猖狂,如果可以的话,他十天前就想直接参加比赛,要不是有规定,只有参加培训的同学才能参赛,他一定不会来参加这玩意。
带班老师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大声督促着:“都检查好自己的仪容仪表,校服穿穿好,中午不要吃多,不然血液都去胃里了,下午犯困。”
听到带班老师不嫌累,反反复复交代着,教室里闹哄哄的声音如同钢琴键的阶梯音,一点点变缓,直到余音消失。班里的同学听着老师念叨,本来还轻松的他们,逐渐变得眉头紧锁,压力陡增。
钱璟禾打了个哈欠,听到下课铃响,如往常一样整理好书包,与徐友乾下了楼梯,往食堂走去。
今天是周日,普通班的学生大部分回了家,走去食堂的路上比平日相对舒适,人少路宽。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把他们喊住:“喂,云谷高中的那个第一。”
钱璟禾没有反应,当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徐友乾在钱璟禾耳边小声问,“是不是有人在喊你?”
“别理。”钱璟禾云淡风轻地丢下一句。
“喂。”男生见钱璟禾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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