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的,长老。”
*
岑望是在昏迷三日?后醒来的。
他的识海波涛汹涌,灵力混乱不堪,在灵脉内横冲直撞,撞出数道血痕。
先魔之力察觉到?他的本体虚弱,几次想?要占据他的躯体,若非左诀长老以灵力压制他紊乱的气息,又有冰玉潭相助,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岑望再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寒潭。
冷雾幽幽冒出,将他躯体的每一寸都?冻得苍白,他却毫无所觉。
不知多久,少年缓步自潭水中走出,血红的潭水沿着?他煞白的肌肤坠下,直到?密室门沉重地打开。
左诀长老面色虚弱,声音幽幽:“望儿,你醒了。”
岑望看着?他:“师尊,今日?是初几?”
左诀长老沉默几息,徐徐睁开眼,看着?站在眼前的少年:“初九。”
岑望转眸看向殿外的天象:“还有一个时?辰,便是初十了。”
左诀长老未曾否认。
岑望对左诀长老平静地点了点头,便要转身朝外走。
“两宗联姻,三界皆知。”左诀长老的声音极淡,在空旷的大殿仿佛带着?虚无缥缈的回音。
岑望脚步一顿,回过身来:“师尊想?说什么?”
左诀长老长叹一声:“望儿,若是之前,为师不会阻你拦你。”
“可如今,三界皆知太墟宗与幽月宗联姻,你若生事,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曾想?过神玄宫之名望,玉麟少君之名声?”
少年的身影一动未动,没有言语。
左诀长老静默片刻,又道:“大能?修者,当?聚散得失坦然?应之,你强行冲破渡虚桎梏,无人知对修为会否有所牵连。”
少年的睫毛微动,终于应声“徒儿知了。”
话落,他转身朝外走。
夜色当?空,天色阴沉,无月无星。
少年如随风飘动的金簪草,茫然?地于神玄宫上空飘动,等到?他再反应过来,竟是来到?了九真峰那处熟悉的院落前。
岑望定?定?望着?院门,许久飞身进入。
里面空荡荡的,再无一人。
可恍惚中,岑望却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几人的欢声笑语。
“秦师姐,就?等你了。”
“青青,来尝尝我阿娘亲手酿的酒。”
“来了。”藕荷裙裳的女子笑盈盈地从屋中走出。
岑望的唇角也不由?弯起。
他看见女子坐在“他”的身侧,浅酌着?酒,三杯便已醉了,脸颊酡红。
而“他”温柔地将她横抱起,回到?房中。
于是他也跟着?走了进去。
“他”抱着?她,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二?人的唇不过一张纸那样近……
可下瞬,“他”却变成了闻人敛的模样。
闻人敛抱着?她,一点点地靠近她。
岑望的呼吸陡然?沉了下来,豁然?转身,近乎慌乱地朝外走。
他去了千乘峰。
那个“阿望”曾待过的院落。
这里很安静,没有多少回忆。
可岑望却在那简单的桌椅旁,发现了一抔齑粉。
他知道,那齑粉曾是一本话本。
那个“阿望”曾因这本话本,做过一场绮艳的梦,梦的另一方,是秦黛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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