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越来越低,所以情绪倾斜而出,“炼狱全都爆炸消失就好了,为什么别人能去,我不能去?禁药很危险,可是我还是想要啊,我也想要强大起来,我要走遍所有的炼狱。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我不存在就好了,可是他们很爱我……妹妹好厉害,而我只是个废柴,我不应该活在这世上,可是那样妹妹会伤心吧……”
滚烫的眼泪滚落,横亘在她左脸的伤口,血肉翻卷,虽然已经止血,但是她的脸颊,脖子,衣服,全都沾满血液。
仿若是幽暗中绽放的娇嫩的昙花,却生生被人折损,撒上红色颜料。
炎拾呼吸不自觉地放轻,心头如针扎一般,“不止你妹妹会伤心。”
她将额头抵在他胸口前,没有说话,但她记得,原本的命运里,真的只有妹妹会伤心。
他手掌轻握她后颈,安抚似的抚几下,随后微微使力迫她抬起头,另一只手僵硬抚在她伤口边缘,擦去她的眼泪,然而那即将干涸的血液,却怎么也抹不干净。
那些血色那般刺眼,可是她的唇瓣却很苍白,他指腹抚过她嘴角,低喃道,“颜时玥,我最讨厌女孩子哭。”
话毕,他低头吻在她唇上,似乎想要让那抹病白恢复娇艳的颜色,一开始是细细的碾磨,她轻微的一个回应,却天雷勾地火般,让这场相互亲密的拉扯更加缠绵悱恻。
满地异兽的尸体,血液流淌一地,断裂的鬼藤如同枯木柴火,散落在难分难舍的两人周围。
他身上传来熟悉的好闻的气息,她想要更多,来安抚自己过于躁动的情绪和刚战斗完毕而飙升的肾上腺素。
她紧紧抓住他衣服,不顾章法地啃咬,着急起来会发出不满的呜咽声。
炎拾眼底燃起熊熊火焰,恨不得把人拆吞入腹,可是很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
他红着眼,将晕乎乎的人抱起,眨眼的功夫就在原地消失。
炼狱中不止他们两人,就在刚刚,所有人眼睁睁看着鬼藤忽然发疯一样攻击人类,他们一边应付鬼藤,一边对付三目兽,然而就在他们感觉到绝望,纷纷跑回降落点,准备离开时,却又看到鬼藤好像瞬间丧失所有的生命力,萎靡不振垂落,直至真的不再动弹。
鬼藤的异样,让所有人怔住。
他们跑去研究,发现目之所及的鬼藤,好像得了传染病一样,全部陷入死亡,整片大地一片死寂,仿佛连三目兽都在惧怕什么,没有组团攻击人类。
“我他妈……这个炼狱怎么回事?所有的鬼藤都死了?”
“出去问问其他人?太诡异了!”
“刚才我感觉到很强大的精神波动,不过只是一瞬间,我以为是我的错觉。”
“要不要冒个险,趁机捞一把?没有鬼藤在,我们可以直接找华菱砂……”
几人议论间,已经迅速掏出工具,准备探测和挖掘。
鬼藤是怎么回事他们先不管,最重要的是如今这一片土地的危险性已经下降,他们不趁机捞一波的话,对不起自己!
沼光墓场中,几乎所有人跟他们同一个想法,在鬼藤死后,悄然无声地进行挖掘。
高层酒店的套房,黑白灰的色调有些压抑,洁白的被子隆起处有节奏地起伏。
波浪冲击着岸边细白的沙,留下些许水沫泡泡,转眼下一波浪潮又再次涌来,带来新的水沫儿。
室内恒温系统正常运行,床上的两人却皆是一身薄汗,炎拾低头轻啄她那纤薄颤抖的蝴蝶骨,将两人一同推向浪尖。
“炎拾……”她喊了他的名字。
“嗯。”他在她耳后轻轻应着,眉眼间难得显露柔情,“累了就先睡,不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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