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甩手准备树下站起来,旁边突然伸来一只指节分明的手,他捡起地上烧了一半的枯叶:“叫谁?”
我抬头去看,眨了两下眼。
“吟无?”
枯叶在他手里燃成了灰,他哦了声:“找延雀啊,我来错了。”
我赶紧抓住他手:“你来更好!不过你怎么可以随意下来?”
他看我一眼:“我为何不可,这天下有哪一处是我不能去的?”
“那我之前问你,你说你被困天宫,下来即出大事。”我看了他胳膊一眼。
吟无收回手:“哦,随口说的,免得你们烦我。”
我有些恼怒,这人嘴里没一句正经话,我伸手去抓他右胳膊,他眼皮一抬,懒得搭理人的模样:“怎么?”
“你之前在我梦里借纸鹤所传的话是什么意思,既说不能给我放水,那现在现身来找我又是怎么回事,你讲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那温禀又是你同谁生下的儿子,他如今恐怕要被蛇妖吞了魂魄,你得想办法救他。”
我问题太多,一口气讲不完:“我们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神魂碎了,才需重新聚起神魂,应劫再成仙?”
我一手掀开吟无衣袖:“还有之前我手上的古怪伤口……”我看吟无胳膊上与温禀如出一辙的黑色手印,愣住,“怎么回事?他寻若是个什么了不得的魔物吗?”
吟无噗嗤一乐:“许多问题要问啊,元宝。”
“……”我撒开手,拧起眉来,“不要叫这个名字。”
吟无从鼻腔里哼笑出两声:“怎么,当初不是很喜欢我给你取的名,整日跑着跟所有人自我介绍。”
我板脸:“年少不懂事,被人取笑后才知你居心叵测,为了看我笑话。”
吟无又无赖起来:“不让我叫这名字,我走咯,你自己蹲在树下慢慢猜吧。”
“……”好生不要脸,我天界有此天帝,当是我天界耻辱!
我伸手抓住他衣袖,恼怒道:“你再如此耍我,我……”
他哂笑一声:“抽我筋拔我骨,再饮光我血?”
我眼睛一转,再借温禀的话:“那就往后与你死生……”还没说出口,吟无手指往上一抬,我嘴便张不开了。
“……”我心骂他混账。
吟无淡淡扫我一眼,仍旧是一副百无聊赖语气:“我与那温禀关系复杂……”
我被禁止张嘴,只顽强从喉咙里哼出了几声示意我要说话。
吟无道:“非要说的话,他即是我另一半神魂。”
我惊讶睁眼,难以置信,比温禀是他儿子还让人难以相信,发生什么事需要他分一半神魂下来投胎为人?
我神魂不全,都记忆残缺,仙法不济,如今才急着要找回,他倒能兴致勃勃在这看自己另一半魂魄的热闹。
吟无手指一挥,我终于得以能够说话,脑中震动了半晌,最后竟讲出来一句:“他与他老师的师生情谊已然变质,行事……古怪。”
我整张脸都忍不住皱了起来,想起被温禀强吻多次,带上吟无后莫名觉得羞愤异常。
吟无还无耻耸起肩来:“我又不可控他,他做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那些事且不提,你既找到自己另一半神魂还不速速让自己分裂的神魂相融,是在等什么?”
吟无看了我一眼,突然伸手轻捂住我的嘴巴,带着我往树后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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