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地翘起唇角。因着叶柏被谢青章抱在左臂,所以站在右侧的孟桑不动声色地靠近一些。
她看似专心致志地欣赏着花灯,实则在重重人群的遮掩中偷偷摸摸地伸出左手,不动声色地拽了拽谢青章的侧面衣裳。
谢青章一愣,偏移视线望过来。
而孟桑一脸正直地回望,静静用口型比划——阿章,牵手。
借着灯火,谢青章看明白她无声说了什么,紧张地扫了一眼周围,然后佯装淡定地放下空着的右手,主动牵起心上人暗中递过来的柔软手掌,耳廓泛红。
感受着二人十指相扣,孟桑面上笑意更浓,眼中写满了餍足。她略微撇开一些,先是抽出大拇指,坏心眼地在谢青章温热的掌心挠了挠,然后才紧紧回扣住对方。
此举,惹得谢青章心中越发生出悸动,无奈又纵容地扫了旁边人一眼,摇头一笑。
桑桑呀……
上元节的热闹还有许多,三人在安福门逗留片刻,看够歌舞之后,继续沿着街道往旁边走,准备去最热闹的东西市观灯。
沿街竖起一座座灯楼与灯树,有平康坊名妓站在花车上轻歌曼舞、吹拉弹唱,也有擅长杂技百戏的艺人在表演,一样样摄人眼球的精彩杂耍惹得叶小郎君不停发出惊呼声。
三人且走且停、且看且笑,偶尔钻进人群中看杂耍,偶尔站在街边笑看妩媚漂亮的乐妓坐着牛车路过。有时经过花灯架子或者摊子,孟桑和叶柏看重某一盏花灯了,三人便会凑过去猜灯谜。
有谢青章在,不一会儿,孟桑与叶柏的手里都提着造型不一的花灯,而身后杜昉和女护卫的手中也各自拿着两三盏。众人一路走过来,惹来不少路人羡慕的目光。
孟桑身为庖厨,本身也是个吃货,一瞧见街边卖的小食就走不动路,笑眯眯地凑过去买吃食。
几步外,有些玩累了的叶柏被谢青章抱着,一副欲睡不睡的模样。扫见孟桑离开后,小郎君陡然记起自家姑父的重托,清醒许多。
他紧张地关注着孟桑的一举一动,然后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谢青章的衣领,惹来对方询问的目光。
叶柏清了清嗓子,小声问:“谢家哥哥,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谢青章一时猜不出对方要问什么,笑道:“你尽管问。”
“咳咳,是这样的……”叶柏言简意赅地将外人的闲言碎语说了出来,然后就像问孟知味那样,认真地看向谢青章,“所以,谢家哥哥你在意吗?”
谢青章怎么也没料到小郎君是要问这个,他看着不远处精神抖擞地观摩摊主炸粉果的孟桑,笑了:“有你阿姐相伴余生,已经是一桩幸事,子嗣之事随缘便好,不必强求。况且……”
他顿了顿,想起自家阿娘怨念多年的模样,笑意更甚:“我更喜爱像桑桑一样娇俏可爱、明媚动人的小女郎,很想瞧瞧小阿桑是何模样呢!”
叶柏忐忑的一颗心安定下来,刚想说些什么,余光里就扫见孟桑举着几只签子过来,当即闭上了嘴巴。
孟桑将手中吃食分给其他四人,瞄了一眼叶柏,随口问:“方才在聊什么呢?”
在叶柏心里打鼓的时候,谢青章温柔地望向她,笑道:“在谈一桩至关重要的大事,日后寻着机会再与你说。”
孟桑也不怎么在意,应了声“好”,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招呼:“快尝尝,我特意挑了一个手艺最好的摊子,这粉果一定好吃!”
说是粉果,也有称之为焦糙、焦圈的,甚至于皇太后偶然提及汤圆一物后,民间偶尔也会唤它炸汤圆。粉果与汤圆的做法大致类似,不过前者较之后者,多了一步下锅炸的步骤。
刚做好的粉果,小巧可爱,尚且冒着热乎气。经过煎炸,外皮已经变成了不均匀的金黄色。一口咬上去,外壳的口感略有些粗糙,散着油香,而内里却一片雪白,无比软糯,很有嚼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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