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后,忽然悟了,挑眉道:“该不会是平日在食堂排队排成习惯,练得次数多了,方才有今日之景吧?”
谢青章莞尔不语,轻轻点头。
孟桑与叶柏的视线对上,相视一笑。
嗐,谁能料到食堂还能起这种作用呢!
奇也,妙也!
谢青章好性子地等姐弟俩笑完,然后才温声道:“再过六日,明年下场的举人会齐聚国子监。那日的吃食,还得托你与魏师傅多费心。”
孟桑摆手,笑道:“尽管安心,那日的食单子我已经和魏叔商量好了,保管让乡贡举人们吃饱喝足再离开。”
吃喝一事交给孟桑来操持,谢青章是全然放心的,因而只提了一句,就又说到别的事情上:“对了,请监生长辈来国子监参加家长会的帖子,今日已经发放给诸位监生。”
闻言,孟桑恍然大悟,哭笑不得地指了下周遭监生:“怪不得今日监生们来食堂时,大多一副愁眉苦脸的神色呢。”
作业、考试、家长会,一向都是古今中外的学生们最为头疼的三大噩梦!
不过,即便监生们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在几日后归家时,将此事告知家中长辈。
四日后,下学时分。
明日是岁考前的最后一日旬假,六学监生们拎着自己的书袋,有人直接从偏门归家,有人轻车熟路地去食堂买了些暮食、小食,然后才慢吞吞地离开。
偏门处汇集各家马车、驴车,眼下正热闹着。
远远地,就瞧见薛恒、田肃和许平朝着这处走来。他们单手抱着一个半大纸袋,里头似是装了什么吃食。除此之外,薛、田二人手中还另外提着食盒。
三人一并来到偏门,寻到各家来接的仆役后各自分开。
冬日寒冷,田肃利利索索地钻进自家马车,毫不意外地在里头瞧见了他家阿翁。
田尚书扫了一眼三层大食盒,眼底浮现满意之色,语气也缓和许多:“磨磨蹭蹭,快进来坐下。”
田肃将食盒递给仆从,然后抱着他怀里的纸袋子,去到田尚书右手边坐下,嘀咕道:“阿翁往日那般忙碌,怎得近些日子每逢放假都亲自来接我?哼,一看就是为了百味食肆的吃食……”
田尚书耳尖,听见这话后,立马吹胡子瞪眼地拍了一下田肃的脑袋:“兔崽子,竟敢编排起我来了。”
“那您等会儿别来抢!”田肃撇嘴,抱着怀里的吃食,坐的离田尚书远了一些,活像是在防贼一样,“这是孙儿用自个儿的银钱买的。”
田尚书有些抹不开面子,哼道:“不抢!你自己吃去吧!”
闻言,田肃满是不信任地瞥了一眼自家阿翁,然后才小心翼翼扒拉开纸袋,直接用手取出一个棕黄色的鸡蛋卷。
从外表看,这鸡蛋卷活像是卷起来的书卷,身上零散嵌着黑芝麻。只不过它中间是完全镂空的模样,与寻常瞧见的书卷还是有些不同。
田肃的右手小心翼翼握着鸡蛋卷,将其送到口边,左手则在底下接着,以免有碎屑掉落。
一口咬下,随着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响起,薄薄的鸡蛋卷当即裂开。这鸡蛋卷看似不厚,实则内里卷了两三圈,加上它又无比酥脆,因而被咬破时落下的碎片数量大大出乎了田肃的预料。
他暂且来不及咀嚼口中蛋卷,便得手忙脚乱地去接住碎片,模样很是狼狈。
一旁的田尚书偷偷瞄了几眼,故意挑刺道:“这么大人了,没个吃相!”
闻言,田肃口中含着蛋卷,含糊不清道:“换成阿翁也是一样的,指不定您比我还狼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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