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齿关。
恐怕是绑她的人与叶怀信有关,而叶怀信无意中得知她的身份,前来救人。
孟桑莫名有些心慌,只能越发用力地抓紧锅铲。
就在这时,庖屋外传来叶怀信自带威严的嗓音。
“我带自己的外孙女离开,与你何干?”
紧接着,谢青章再度开口,语气坚定:“究竟桑娘认不认外祖父,叶相您说了不算。”
此言一出,屋子里包含阿兰在内的四人,俱都用一种无比震惊的眼神看向孟桑。
孟桑平复一番呼吸,随意拿布袋装了做好的辣椒面,然后拽着阿兰,扫向堵在门口的贼人:“让开。”
猜出孟桑身份的打手们,心中犹豫,但无一人敢拦着,慢慢让开了位置。
孟桑用抓着布袋的手,一把推开了木门。
顿时,院中两拨人的视线,俱都汇聚到孟桑身上。而后者直直望向立在庭院中、头发花白的老者。
时至今日,孟桑才算真真切切看见了叶怀信的长相——长眉入鬓,丹凤眼里暗藏锋芒,看上去虽然偏瘦,但仍能瞧出他有着一副好骨相,年轻时必然是位相貌过人的探花郎。
细细瞧来,孟桑隐隐能从面前之人的脸上,寻到几分与她家阿娘相似之处。
因着孟桑没开口,庭院中的两拨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沉默得越久,叶怀信的眼中就漾出许多期待。而谢青章的面色没有任何变化,仍然用那种温和坚定的目光看向孟桑,就好似无论孟桑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无条件支持。
寒风吹过树梢,惊起鸟雀。
叶怀信张了张口,声音微哑,很不熟练地想要挤出一个笑来:“桑娘……”
话音未落,就已经被孟桑给打断。
孟桑挺直腰背,镇定自若道:“叶相公,‘桑娘’乃是亲近之人所唤。儿与您非亲非故,还请您唤一声‘孟女郎’或是‘孟厨娘’,以免旁人误会。”
闻言,叶怀信先是浑身一震,面上笑意俱消,随后怒不可遏道:“何来的非亲非故,我是你的外祖父!”
孟桑往前走了一步,毫不退让:“叶相公说笑了!”
“儿的阿娘名唤‘裴卿卿’,而非‘叶卿卿’。在她的公验文书上,亦没有出现您的姓名。”
“既如此,您又如何是儿的外祖父呢?”
提起裴卿卿更换姓氏一事,叶怀信心中的怒火更甚,却又因为孟桑可能是他在这世上唯一存着的血脉,而硬生生忍耐下来。
叶怀信咬牙道:“你年岁尚小,我不与你多争辩。待到回府之后,我再教你何为诗书礼仪,免得再出来抛头露面,做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厨娘……”
孟桑面色一冷:“你我并无亲缘关系,叶相公是要强行掳人走吗!”
此时,谢青章不紧不慢地开口,无比坚定地表明立场:“叶相公,既然桑娘不愿与你离开,那下官就将人带走了。”
他们二人前后夹击,激的叶怀信心中生出滔天怒意,扭头瞪向谢青章,怒喝道:“本相家事,怎由得你一个外人插手!”
“今日我非要带桑娘回府,倒要看看谁人敢拦!”
话音未落,由远及近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驳斥声。
“本宫敢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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