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尝试落座,旋即满面痛苦地站起来,委屈道:“算了,我这几日还是站着用吃食吧。”
许平与田肃对视一眼,纷纷忍俊不禁。
同一时分,如薛恒一般站着用吃食的监生不在少数,俱是一副尴尬又痛苦的模样。
这副场景落在孟桑眼中,惹得她不住发笑,叹道:“看来近些日子的国子监讲堂,有热闹可以瞧啦!”
她朝着叶柏挤眉弄眼:“阿柏,届时你可得给我细细描述一番。”
叶柏现如今对她是无所不从,毫不迟疑地点头:“好!”
谢青章看着这一大一小,眉眼间挂上无奈又纵容的笑意。
孟桑啧啧称奇地扫了一圈,笑嘻嘻道:“我明日给他们添一道滋补的汤品,给他们养养身子!”
说着,她遗憾道:“唉,怎么当下没有笋呢?若是能做一道竹笋炒肉,可就应景了。”
虽然谢青章没想通竹笋炒肉与监生被打之间的联系,但他一瞧见孟桑眼底蔫坏的笑意,便能猜出这必定不是什么好词。
念及此处,谢青章微微摇头,莞尔一笑,陪着孟桑与叶柏继续用暮食。
翌日早课时分,国子监一处讲堂。
钱博士手持书卷,不紧不慢地走进讲堂,不满地呵斥:“什么时辰了,还在闲谈!”
原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监生连忙分开,飞快寻到各自桌案坐好。
见此,钱博士心中郁气稍散,一转眼就瞧见薛恒等少数监生愣愣站在桌案前,不禁皱眉:“杵在那儿作甚?”
闻言,薛恒等站着的监生面色一苦,挣扎着入座。
虽然近些年皇太后推广了胡床、高脚桌案等物,但在正式场合还是沿用自古传下来的跽坐,也就是跪坐的姿势。
薛恒苦着脸双膝跪下,试图屁股压住脚踝之时,顷刻间从屁股传来锥心之痛,让他忍不住低声痛呼。
“嘶——”
同样的声音,从这间讲堂的各处响起,全都来自方才犹豫不敢落座的监生口中。
钱博士年岁虽大,耳朵还算好使,自然也听见了这些细微动静,于是板着脸瞪向薛恒等人。他不晓得这些监生缘何如此,只依着监规,罚他们去墙边站着。
原以为薛恒他们会如往常一边不情愿,却不曾想,这几位少年郎面色忽然放晴,喜笑颜开地抱着书卷去了一旁精神抖擞地站好。
而正襟危坐的监生们,包含他的得意门生许平在内,不约而同在憋着笑。
钱博士:“……”
这群少年郎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也罢,想不通就不想了。与其纠结这些琐事,还不如琢磨一番今日要买什么百味食肆的吃食带回家中。
监生们只躁动了几瞬,眨眼间就又安分下来,钱博士便也没深究,开始带着他们上早课。
站在一旁的薛恒等人,起初还因为能站着而沾沾自喜,等到站够三堂课之后,他们完全笑不出来了。
偏生今次是前有狼后有虎,要么腿酸,要么屁股疼……着实难选啊!
熬完一整天的课业,薛恒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半个身子压在许平身上,颓废地往食堂走。
许平倒也由着他,憋笑道:“再忍忍,过几日就不疼了。”
薛恒气若游丝道:“想到之后一连多日都得趴着入睡、站着上课,我就觉得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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