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射箭处,议论纷纷。
“这位昭宁长公主独子,与驸马都是文人出身,不是一贯不下场吗?”
“稀奇,今日这是怎么了?”
“一人十支箭,不晓得谢司业能获几支……”
就在众人低声议论之时,谢青章已经拿起弓箭,而一旁的乐人也奏起《狸首》。
谢青章手指紧扣着弓弦,双眸微微眯起,聚精会神地盯着九十步外的鹿侯,屏住呼吸。
而观礼看台之上,昭宁长公主情不自禁地坐直,凤眸眨也不眨地锁在自家儿子身上。一旁的圣人,上半身向前微倾,关注着场上所有变化。
乐曲第一节 将落,谢青章瞄准不远处箭靶,唇角勾起一瞬,纤长手指松开。
“咻——”
羽箭离弦,以万夫莫敌之势冲向靶心,将之狠狠扎透!
“好!”看台之上,圣人忍不住抚掌赞叹,踏踏实实地坐回去。
自家儿子争气,昭宁长公主自然也欢心,打趣:“阿兄今年能安心赏菊了。”
圣人眉目舒展,笑道:“朕今年让底下人寻来许多上好菊花,想着过几日摆一个菊花宴,君臣共赏!”
而场下,乐曲声不停,每奏到新的一节,谢青章手中的箭支便会应声而出,与之相和,连发十箭方止。
有千牛卫上前查看鹿侯,身躯一震,高声唱和:“十箭皆获——”
射中靶心方为获,换言之,谢青章适才射出的十箭,每一箭都正中靶心!
观礼席上的圣人喜色外露,望着朝此处而来的自家外甥,得意道:“外甥肖舅!”
一旁的昭宁长公主抽了抽嘴角。
阿兄忒不要脸!
她懒得搭理,笑盈盈地瞧着已经站定的谢青章。
哎呀,虽然这浑小子有些不解风情、不懂风月,但多少算是文武双全,很给她这个当阿娘的涨面子。
圣人龙心大悦,爽快道:“修远想要什么彩头,尽管提,阿舅都会满足!”
谢青章一丝不苟地叉手,恭声道:“臣斗胆,请圣上赐下宫中盛开最热烈、品相最佳的二十盆菊花。”
刚刚还在惦记要办赏菊宴的圣人,笑意凝固在嘴角,试探开口:“阿舅记得你不爱花草,今日这是忽然喜爱上菊花了?”
谢青章坦然道:“用来入菜。”
一听这话,昭宁长公主的眼睛倏地亮了,当机立断道:“圣上金口玉言,章儿,快谢过赏赐!”
此言一出,圣人一颗心哇凉哇凉的。
务本坊,孟宅。
孟桑一身轻便胡服,灵巧地攀在银杏树上,用半长竹竿精准敲击结果处,试图将变黄的银杏果打下去。
一颗颗银杏果往下落,散着一种独特的味道,而底下的柱子顾不得这些,紧紧盯着孟桑,生怕她摔下来。
每当孟桑有什么动作,柱子就紧张兮兮的:“师父小心些!”
孟桑浑不在意,得意道:“我从小就跟着耶娘往山里去,什么高高低低的树没爬过?放心,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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