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田肃开口,其身后的六七个跟班即便再馋,也只能按捺下躁动,咬牙跟着离开。
一行人直奔坊门而去,随着离小摊越来越远,空中的香酥鸡香味渐渐变淡,却越发勾着人的心不放,更加觉着馋人。
田肃面色紧绷,死命咬着后槽牙,心里头不断在滴血。
这小食怎么能如此香?
他…他也好想尝一尝个中滋味!
不,田台元你得忍住,否则真去了食堂,不得被许子津他们嘲讽?忍住!
日头后移,来到偏门的监生们陆续变多,而被田肃等人抛之脑后的小食摊,周遭越发热闹。
这些监生一出偏门便看见了——同窗们正抓着油纸包在吃鸡柳,面上尽是满足之色。
此景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纷纷上前,眨眼间将小食摊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墙内,孟桑不停在炸着香酥鸡,好尽快分给新来的监生。
即便孟桑说过“一人仅限一份”,但第一批吃完的监生仍然不愿离开,外表端庄,但双眸死死盯着正被大量油泡包裹的鸡柳,不漏痕迹地嗅着香味。
这些人里,自然不乏被家中溺爱出霸道性子的,想要硬压着孟桑多给一份。
然而每每他们欲要上前时,站在孟桑身侧的叶柏,就会抬头冷冷看过来,显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叶柏无须说一个字,便已经让这些监生不敢造次,只能不甘心地开口询问。
“敢问厨娘,日后我们如何领这吃食?”
孟桑微笑道:“诸位监生尽管放心,自明日起,食堂内也会一并开设小摊。因着是额外添的小食,自不能与朝食、暮食的分量相等,暂定每日七十份香酥鸡,先到先得。”
而其中也有一些监生,自觉今日领不到第二份香酥鸡,转而盯着柱子守着的砂锅。他们嗅着从砂锅缝隙散出的豚肉香,心里头好似有羽毛在挠,好奇得紧。
“那……不知另一锅中是何吃食?”
孟桑正在炸制最后一锅香酥鸡,听了此问,以眼神示意柱子。
柱子会意,面上堆起笑,隔着湿布掀开砂锅盖子。
顿时,热腾腾的白气争先恐后涌出,最终显出里头一块四四方方的红烧肉来,色如玛瑙,豚皮有些透光,汤汁拱在周围“咕嘟”个不停。
瞧见此景的监生们,人人露出惊叹之色,眼中或多或少带上垂涎,一时讶异到说不出话来。
他们往日吃得金贵,竟不知豚肉也能有这般浓香!
孟桑憋着笑,一本正经道:“柱子,分一下。”
“好嘞,师父!”
柱子配合默契,从身侧半高竹筐里掏出菜刀、砧板与木筷。他掀去砧板上防灰尘的两层布,把砧板架在竹筐上头,又从锅中夹出唯一一块红烧肉,抖去多余汤汁,将之稳妥放到砧板正中央。
他性子机灵,脑子也灵活。虽说还不能上灶台试着掌勺,但切菜处理食材这些活计,已经做得十分熟练。
柱子左手用筷子固定住红烧肉,右手执菜刀,飞快将之切成条,又切成小块,方便监生们用竹签子戳来吃。
这块肉不到两个巴掌大小,切出来也仅有五十块左右,而周围的监生们却足足有七八十人。即便每人仅取一块,没多久,这些红烧肉也被分得精光,砧板之上唯余汤汁。
丁点大的肉,根本尝不到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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