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声震耳欲聋、响彻食堂,甚至快要冲上云霄。
听见第一声时,孟桑只来得及捂住叶柏的耳朵,自己直面了这波冲击。而阿兰等人目瞪口呆,被震到耳根子隐隐发疼。
孟桑面无表情:“……”
诸位监生,可真有你们的啊!
偏生这帮子人,一个个腰都弯了下去,行礼之时极为认真,姿态也很是诚恳,确实是真心实意来致歉的,倒让人不好发作。
孟桑松开叶柏的耳朵,示意他自便。随后冷下脸,不紧不慢走至众人面前,侧过身避开。
“诸位请起吧,我与食堂众人不过是庶民,不敢受此大礼。”
一听这话,许平等人慌了,急急开口。
“孟师傅,我们真的知错了!”
“您放心,我们从今日起,就去诸位同窗那儿称赞食堂,为你们洗刷莫须有的名声,日后再也不敢胡乱诋毁。”
有人毅然道:“若您还是气不过,也可将我们交给徐监丞,依照监规处置。”
“对!我们敢作敢当,既然当初犯了错,就应当受惩!”
“此言极是,若是不给孟师傅您和食堂一个交代,我们这么多年的书便白读了,何谈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语气极为诚恳,甚至都自发选好了受什么惩罚,对自己还真是丁点不手软。
孟桑面上神色淡淡,内心却在不断斟酌着时机。直到众监生的愧疚之情达到顶峰,她才慢慢悠悠伸手止住众人话头。
“你们污蔑的是整个食堂的名声,糟蹋的也是食堂所有人的心血,并非仅是我一人。”孟桑半垂着眼帘,说话时平平淡淡的,仿若已被他们伤到了极致,反而过于平静。
众监生瞧了这副模样,不免愧意更浓,想要开口说话时,又被孟桑伸手止住。
孟桑叹气:“你们也不必去徐监丞那儿领罚,要是真想补偿食堂,不若做些实事。”
薛恒一听孟桑松口,当即大步迈出:“孟师傅您请讲,哪怕刀山火海,我等也义不容辞!”
“是啊,孟师傅您只管说!”
“无论何事,我们都不会推辞的!”
孟桑“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既然你们如此坚决,那我便直说了。”
“一则,你们须得在众位监生中澄清此事,不能再污蔑食堂所做吃食。”
闻言,许平等人无一不点头,直说这是他们应做的。
孟桑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随后幽幽道:“这第二桩啊,也不是什么难事。”
“自今日起,食堂会在门口靠内侧,设专门的木桶,另伴有潲水桶。无论朝食、暮食,诸位用完后,须得自行将碗碟送还至门口木桶中。若碗盘中还有剩菜剩饭,便需要将其倒入潲水桶,再将碗碟归还。”
“这也算是补偿整个食堂,无论庖厨、帮工,还是杂役,都能因此得片刻松快。不知诸位监生……”
孟桑是预料到许平等人会来请罪,故而昨晚就跟魏询在内的食堂众人通过气,欲要借此机会让监生们自发归还空碗碟。
食堂众人无一反对,只说:“此事孟师傅最为吃亏,您不为自己着想,反而一心想着如何让大家松快些,我们已是感激不已,又怎会有异议呢?”
眼下,依旧是薛恒,大义凛然地拍胸脯:“孟师傅言重了,这有何难,不过举手之劳!”
而许平思虑多一些,想的也更为全面:“我等都是愿意的,只是此举短短数日无妨,时日一长,难免有人犯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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