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底摸得清清楚楚,但总归对你有些用处吧?”
孟桑喜笑颜开,连忙将人拉上坐榻:“用处可多了,至少能寻去问一问。多谢七娘还惦记着此事。”
“怎能不惦记?”宋七娘戳了戳孟桑眉心,“总得让你提早寻到亲人,否则让人觉得放心不下。”
孟桑连忙说了好些哄人话,将宋七娘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夸了遍。
直把宋七娘逗笑,一边推她,一边直呼“受不了”,孟桑这才停下,好奇地问:“方才人多,我不好细问,你今日怎得想着要留宿?”
宋七娘笑意不减,很是无所谓的模样:“今日可是中秋,素日里那些恩客谁不得归家吃团圆饭,没得来平康坊作甚?我觉着一个人怪无趣的,索性来寻你做伴,好歹热闹些。”
闻言,孟桑浅浅一笑:“也好,我晚间再炒些小菜,咱们赏月饮酒,把灯话家常,也算美事。”
“只不过我家中仅一床布被,怕是要委屈宋都知与我挤在一处了。”
宋七娘眉眼含笑:“求之不得呢,我手凉脚凉,可不得寻个暖和一些的帮我捂一捂?”
两人笑闹一阵,悠闲地靠在坐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
暮食时分,怀远坊薛宅,忽然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喊。
“我的月饼呢!”
第35章 春卷
三个时辰前,东市一家书肆。
许平站在木架前,一边挑选架上书卷,一边还要听好友在旁边叽叽喳喳个没完。
“昨日归家,我阿娘见到我都快哭出来了,一个劲说我瘦了许多!”
因着是在书肆,薛恒很是小心地压低了声音,以免打扰了别的客人。
许平展开一卷旧书卷,淡淡道:“瘦了?我怎么记得你昨日早上起身时,还说过革带有些紧了?”
薛恒一噎,假装没听见这句,继续学着他娘的口吻:“她还一直问,‘哎呀,怎么忽然就不让家中送吃食了呢?在国子监有没有吃好呀?阿娘可听过传闻,都说你们国子监食堂难吃得很’,一直到昨日我回自己院子,方才停了这念叨。”
许平浅笑,挑眉看他:“那你没跟薛伯母解释,食堂现如今已变了许多,再不似原先那般难吃,其饭食之可口反而堪比东市酒楼?”
“哪能没说?”薛恒单手叉腰叹气,把玩着腰上的蹀躞带,满面愁容,“可无论我如何讲,我阿娘就是听不进去。今个儿用朝食时,她还在劝我回国子监后接着让仆役送暮食呢。”
“还好早早跟你约了今日来东市逛一圈,才总算避出来,耳根子清净许多。”
许平从架子上挑了好些落灰的陈年书卷,一并带去书肆主人那儿结账。
书肆主人识得他,笑道:“这些书卷搁得时日久了,纸张泛黄,也没人买,不值当什么银钱,郎君拢共给三十文便是。”
来这家书肆许多回,许平心中有数,晓得店家给出的银钱很公道,甚至已经便宜许多,于是很爽快地从空瘪瘪的钱袋里数了三十枚钱,付账走人。
今日是中秋,此时东市街上尚算热闹,许多人都出来逛着玩,手里捧着蜜饯、干果或者糕饼在吃。
许平此行就是为了淘些别人不要的旧书卷,眼下书卷到手,便没什么别的要买的,只陪着薛恒在街上闲逛。
路过东市生意最红火的蜜饯铺子时,薛恒脚下步伐未曾停顿一下,毫无留恋地离去。
见状,许平有些不解:“你今日不买蜜饯了?”
薛恒笑嘻嘻地隔着布料,拍拍自己怀中的两块月饼:“买什么蜜饯,有孟师傅做的月饼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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