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捶打而成,冷却后存放在地窖里。取来后,将略硬的糍粑切成长条,择其中两小条切成小块状,放入蒸笼中快火蒸熟,再均匀裹上炒熟磨好的豆粉,在三碗冰粉里分别放了四五块。
其余的糍粑长条放入油锅中炸至金黄后捞出,裹匀豆粉,依次叠放在盘中,再配上三小碟红糖浆,如此就可上菜了。
孟桑将之一一放入木托盘,配上干净的小勺与木筷,托着盘子往大堂而去。
大堂里,除了围坐在一张大食案边的三位绯衣高官外,已没有旁的食客在场。应是姜素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又在门外挂了闭门谢客的牌子,免得有旁人惊扰贵客。
三位绯衣高官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更准确地说,是坐在主位、相貌出众的官员在与右手边的同僚交谈,而坐在他左侧的官员只安静地品着茶汤,偶尔提到了会应一声。
许是余光瞧见孟桑的身影,三人搁下方才的交谈,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孟桑端着的托盘。
顶着三位高官的视线,孟桑有条不紊地将红糖糍粑与冰粉摆放好。
“头菜还未备好,特意呈上两道点心,以供三位贵客品尝。”
为首的高官饶有兴致地望向面前的小碗,又瞥了一眼食案正中的盘子:“此为何物?”
孟桑不慌不忙地为之介绍:“碗中名为‘冰粉’,冰凉爽滑,铺了各色鲜果,最是开胃,搅拌捣碎后食用。另一盘中为‘红糖糍粑’,甜糯可口,各配一碟红糖浆,可随喜好蘸取。”
说罢,孟桑叉手退下。
坐在首位的京兆府少尹王离拿起木筷,伸向正中间的那碟红糖糍粑。他是个乐于接受新事物的脾性,夹来一块金黄色的糍粑,在自己手边的红糖浆蘸碟里滚上一圈,随后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
糍粑条炸得外酥里糯,还带着刚出锅的热乎劲儿。最外边的红糖浆略有些黏稠,咀嚼之时,舌尖还能感受到豆粉那沙沙的口感,变湿后逐渐粘连在一起。一口下去,香黏软糯,却不粘牙,唇齿间尽是江米清甜香气,配着厚重的红糖甜味,只让人觉得胃口大开。
大雍朝多数人嗜甜,即便是吃个樱桃,都得浇上厚厚一层的浆酪,故而偏甜的红糖糍粑极对王离的胃口。
王离点头:“这点心极好,外壳酥脆,里头黏而不腻,你们快尝尝。”
他右手边的大理寺少卿汤贺闻言,顺势夹起一块品尝。他虽未曾夸赞什么,但随后却板着一张脸飞速落筷,短短片刻,已是吃了三块下肚。
此时,王离终于反应过来,一边落筷抢食,一边笑骂道:“好你个汤雁秋,真真想不到铁面活阎王遇到珍馐美食,还能失了平日里的板正!”
汤贺眼皮子掀也不掀,一句废话都不和王离扯,只当听不见,专注抢点心。
短短片刻,满满当当排了数十块糍粑的盘子几乎全空,只余最后一块孤零零地躺在盘中央。
王离和汤贺都没有贸然落筷,正在两人针锋相对之时,左侧伸出一双筷子,稳稳当当地将最后一块糍粑夹走,只沾了一丁点红糖浆后,直直送入口中。
正是方才一直旁观战局的国子监司业谢青章。
王离见了此举,很是心痛:“修远你这是糟蹋了!此吃食得多蘸些红糖浆,才得其中精妙!”
看到是谢青章夹走最后一块,汤贺倒是没有异议,搁下手中木筷,睨了一眼王离:“修远一贯不好甜食,莫非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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