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祉走到她面前站住,他的身形高大,挡住了顶灯的光线,投射下一片阴影,将她整个人罩住,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宋郁忍不住心底打鼓。
“手。”裴祉言简意赅。
“……”宋郁愣了愣,听话地把手伸出去。
裴祉打开玻璃罐,罐子里装着透明乳白色的凝胶物质,他用小勺子挖出一块,然后抹在了宋郁的手指肚上。
他的食指和拇指攥住她的一根手指,指腹贴着指腹,来回的揉搓。
乳白色的凝胶像是什么油脂,滑滑腻腻的。
男人的指腹粗糙温热,有薄薄的茧,触感痒痒麻麻。
透过指尖,宋郁觉得浑身从头顶心,沿着后颈,一直痒到了内里。
她的十根手指全都冻伤了,裴祉就那么攥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涂抹,显得极有耐心。
倒是宋郁,被他打着转儿的揉搓磨得难挨,耳根泛起红,滚烫滚烫的,幸好藏在头发里,看不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空气里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雪松气息,夹杂着凝胶有些奇怪的味道。
“这是什么?”宋郁问道,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裴祉揉她手指肚的动作顿了顿,没有立刻回答。
像是在迟疑要不要搭理她。
他停顿片刻,才淡淡解释说:“熊的脂肪油,用来治疗冻伤。”
最后一根小拇指涂上脂肪油,裴祉松开她的手,从桌上拿起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手。
宋郁刚想放松下来。
裴祉却突然倾身过来,抬手将她耳边的头发往后撩。
宋郁吓一跳,向后靠到沙发背上想躲,男人指尖蹭过她的侧脸,脸颊立刻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
“干什么。”她警惕地问。
“看你耳朵有没有冻伤。”裴祉没让她躲成,撩开碎发别至耳后。
宋郁的耳朵红得更厉害了,又尴尬又羞愤,明明现在不是那种气氛。
倒是裴祉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看一眼她的耳朵,以为也是冻伤,从玻璃罐里又取了些脂肪,沿着两只耳朵的软骨揉搓。
宋郁睁着眼睛,只能看见男人胸前衣服的扣子。
空气里雪松的气息更加清晰了。
这段时间,她试了很多牌子雪松味的香水,都没有像这个味道的好闻,微苦清透。
宋郁的耳垂比手指肚还要敏感,红得几乎滴血。
偏偏裴祉的动作比刚才还要缓慢,一下一下,在耳垂薄薄的嫩肉上揉捏。
宋郁感觉从小腹至上升起一股的燥意。
她动了动脑袋,小声嘟囔:“还没好吗。”
见她在抗拒,裴祉没再继续,站起身,和她拉远了距离。
随着男人的离开,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变得清爽起来,宋郁悄悄松了一口气。
裴祉拿过帕子,将手指上沾着的油脂重新擦干净,然后走回到置物架,拉开抽屉,把玻璃罐放进去。
“为什么来这里。”他冷不丁问。
宋郁抬起头,对上了他审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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