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没有留下任何余地,楚霁在他身旁站了两秒,了然地点了点头:“好吧,那我自己随便走走。刚才谢谢你。”
他说着,刚要转身,天狼却突然回过头,一把将他扑倒在地。
后背与冷硬的岩石相接触,发出一声闷响,楚霁猝不及防地被天狼压在爪下,忍不住“嘶”了一声,紧接着,听到天狼像是压抑着某种极为强烈的情绪,开口道:“楚霁,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东西?”
楚霁张了张嘴:“我……”
天狼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咄咄逼人道:“你当我是你养的一条狗,还是可以被你随意玩弄于鼓掌间的傻子?”
楚霁想要解释,却在这时,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自己的颈侧。
他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这大概是天狼这辈子第一次在人前落泪,偏偏这个人还是楚霁。
他屈辱地侧过头,松开了对楚霁的桎梏,转头要走,楚霁却再一次叫住了他。
“天狼。”
乍一听上去,他的声音居然是很温柔的,这次他没有再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也没有再试图解释什么,只是忽而问:“你还记得气泡垒的西侧农业区吗?”
天狼没有说话。
他现在不想听到任何和气泡垒有关的话,可是楚霁却枉顾他的意愿,自顾自说了下去:“西侧农业区里,有一种作物,叫作青稞。我听那天带你去参观农业区的研究员说,他向你介绍过青稞,那个时候你说,要是布拉韦里也有这种东西就好了。”
天狼闭了闭眼睛,已经预感到了他要说什么,眼眶再一次开始发烫。
果然,下一秒,就听楚霁用那种很温柔的语气,不徐不疾地继续道:“天狼,这次来布拉韦里,我带来了青稞的种子。种子我放在了我的物资袋里,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护着,你知道那个物资袋现在在哪里吗?”
冷黑色的街道间火光明灭,天狼没有回答,就和他这样一前一后,沉默地久久僵持着。
楚霁耐心地等待了很久,终于,看到天狼微微偏过了一点头,问:“为什么?”
楚霁像是没有听明白他在问什么:“什么为什么?”
天狼转过身:“为什么带青稞种子来布拉韦里?”
“那个研究员应该跟你说过,青稞的生命力很顽强,抗旱耐寒,只要有一点点贫瘠土壤,它就会拼尽全力,生长存活。”
楚霁轻轻弯了弯眼尾,一步步向天狼靠近:“哪怕这里是冰原,环境恶劣,但我还是想试试。如果这里能种出青稞,至少不会再有那么多冰原上的基因融合者,忍饥挨饿而死。”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天狼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人类,这里是变异种的聚居地,你为什么愿意把青稞种子带到这里?”
“为什么吗?”楚霁抬起头,向着漆黑一片的穹顶看去,“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爬上气泡垒的哨塔,去看日出的那次吗?”
他说着,转过头看向身侧的天狼,语气认真:“天狼,虽然有很多事我的确骗了你,我很抱歉。但是那天在哨塔上,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全都发自内心。
“就像我曾经告诉过你的那样,我的母亲和老师,也都是基因融合者,我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要和基因融合者为敌。人类和基因融合者的敌人不该是彼此,我是真的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我们所有人并肩站在一起,共同对抗这漫长的严寒和黑暗。”
听完他的话,天狼却冷笑了一声:“楚霁,你是气泡垒的指挥官,死在你手里的基因融合者,不比死在我手里的人类少。你这句话可以骗骗那头失忆的小狼崽子,但你觉得我会信吗?”
“所以现在我不是指挥官了。”楚霁说,“人类与基因融合者之间的恩怨持续了太多年,很多事情并不是我的本意,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暂时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就像如果……如果我没有在冰原上遇到你,如果你没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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