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会看不懂她眼神里的含义?
但他无视她。
因为他知道,后面的话会对她造成怎样的打击。
“是叶知夏驾车撞了他。”他平静道。
闻言,陶若晴和王叔的脸齐刷刷变得雪白。
“你胡说,”陶若晴粗喘着,却再不敢上前碰叶知秋一下,“小夏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是你陷害他,是你为了报复我要陷害他。”
越说,她的嗓音越高。
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再次提到了“报复”二字。
所有的语言都没有这一刻的现实打击更大。
叶知秋无意再与她继续纠缠。
“信不信由你,”他微笑,“你自己什么秉性,你自己的孩子什么秉性,你该比我才清楚才对。”
急救室的门再次徐徐打开,医疗床的滚轮声隔着门缝传了过来。
叶知秋最后道:“叶知夏在一楼急诊,你们现在可以去看了。”
见王叔和陶若晴仍满眼恨意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他提醒:“没有几天了,回头记得从叶家那座宅子里搬出去。”
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疗床被几位医护人员推了出来。
床上躺着尚在麻醉中的唐乐。
做了开颅手术,他的头发被剃光了,头上虽然已经包扎,但引流袋里面的液体还是让人看得心头一跳。
那张脸比叶知秋记忆中消瘦许多,脸色更是苍白得厉害,连一丝血色都没有。
就连脸上的肌肉走向都还保留着痛苦的痕迹。
见床上真的不是叶知夏,王叔和陶若晴对视一眼,终于不再停留。
他们满脸惶惑,又满脸急切地往电梯间走去,去急诊那边看望叶知夏去了。
楼道里重新变得安静,秦见鶴握着叶知秋的手,带他到旁边等待区落座。
“先休息一会儿。”他轻声。
“嗯。”叶知秋点头。
一晚上,面对突发事件的筹谋算计,面对陶若晴的疯狂纠缠……
刚在应激状态时还不觉得,这会儿松弛下来,他终于感觉到了轻微的倦意。
微微偏头,叶知秋将自己柔软的脸颊枕在秦见鶴肩头。
秦见鶴揽住他,一只手盖在他发顶,不轻不重地揉着。
这样的力度让人觉得放松,也觉得舒服,叶知秋慢慢闭上了眼睛。
只是很快,他又重新张开。
“唐乐家的电话……”
“我让人查过了,”秦见鶴温声,“已经打电话通知了他的家人。”
闻言,叶知秋抬眼,不觉有点愣怔。
秦见鶴垂眸看他,漆黑眼睫下,眸光温柔,含了极浅一点笑意。
趁远处急救室前等待的家属不注意,他低头,将滚烫柔软的嘴唇印在他额间。
“叶知秋,”他轻声,“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嗯。”叶知秋点头。
“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他说。
是一句笃定的陈述句,没有请求,没有祈求。
好像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们是一家人。
他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毫不犹豫地为他担起来。
叶知秋安静地与他对视,片刻后,他轻轻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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