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天冷,都不愿出来。”
阿姒又问:“我没坐过大船,阿鸢给我讲讲,这船究竟长什么模样,多大呀,有多少舱房呢?”
竹鸢心想这也不算要紧事,便同她说了,阿姒边听边点头。
正听着,身后传来熟稔的笑:“夫人何时对船只感兴趣了?”
他把阿姒冰凉的手揣入自己袖中,阿姒不大喜欢这般感觉,想抽回手却被他按住了。
“外头风凉,别任性。”
阿姒不再挣脱,偏头道:“闲着无事,又是头回坐船,难免好奇。”
晏书珩捏了捏她藏在自己袖中的手,笑道:“夫人好奇心真重,可你是否听过‘好奇心害了猫’。”
阿姒收回手,揣入自己袖中,轻哼:“我只知道,猫若太蠢反而会被耗子捉弄。”
他只笑笑,不与她辩论。
阿姒兀自吹风,就着方才竹鸢所说的话,回想她曾在历城码头见过的客船,觉得这艘船形制与客船不大相同,倒像世家私船。
耳听为虚,她见过的船也实在不多,不好轻易下定论。
阿姒收回思绪,午憩时,她摩挲着床头的凹痕,渐渐又觉得是自己多心,辗转间,她想起祁茵。
无缘无故,阿茵为何要道歉?
她脾气虽直,但也不是会贬损旁人首饰低廉的人。
还有她和周小将军见到江回时的反应也有些怪,以及更早前,她还险些把江回认成“姓晏的”。
姓晏的……
阿姒想到一个名字。
晏氏长公子。
晏书珩。
更多记忆被这个名字牵出,那夜他们围观百戏遇到惊马,混乱中有人在周遭问候长公子。
怎么又是他?
思绪越发混乱,阿姒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疑心江回换了人,还是在疑心自己夫君变成了那位可能此生都不会有纠葛的世家公子?
可那人声音她听过。看百戏时,声音淡漠的青年不就是他?
如此一想,更乱了。
阿姒脑袋一阵疼。
四散的思绪折磨得她身心俱疲,越想越累,索性昏昏睡去。
醒来时听竹鸢说已到了用夕食的时辰,她的夫君也刚忙完。
用过饭后,阿姒提议:“我有些冷,我们饮些酒好不好?”
晏书珩凝着她:“好。”
阿姒饮了一杯又一杯,再想喝时,手被他轻柔按住了:“莫喝多了,我唇上的伤刚好。”
她眸光流转,声音里已有了懒意:“夫君在暗讽我喝多了会发酒疯?这你倒多虑了,
“我酒量极好,醉不了。”
于是又一杯。
晏书珩将酒杯从她手中取走,将人拦腰抱起放回榻上。
她不满地爬起:“你、你看我像是醉了的模样么?”
晏书珩淡道:“像。”
阿姒睨他一眼:“坏蛋。”
她委屈巴巴地抱着膝盖蜷缩在榻上:“可江上又冷又潮,夫君……我好冷呀,喝酒能暖身。”
晏书珩俯身看她,竟不确定那醉意是否是装出来的。
他扶她躺下。
“乖,冷就盖好被子。”
被子刚盖上便被她掀开。阿姒两眼亮晶晶的,又羞又嗔:“你、你抱着,我就不冷了。”
晏书珩无奈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这样可以了吧。”
阿姒很满意,双手在他胸前摸索着:“夫君身上真暖。”
晏书珩任凭醉鬼上下其手,仍气定神闲,耐心劝哄道:“相信我,盖上被子会暖起来的。”
阿姒说不。
她得寸进尺,手拨开衣襟探入,呢喃道:“这样更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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