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以前打耳洞用橡胶耳堵,耳朵后面长了一片小疙瘩。”
“那算了。”他说着要起身。
岑蔚攀住他的脖子没让他走。
“我吃药就行。”
周然的眸色晃了下:“以前也这样吗?”
岑蔚摇头,告诉他:“他也不肯,我们没做完过。”
大概是生她的女人把遇到渣男的霉运都吸走了,没留一点给她,所以岑蔚生命里遇到的男人还都算有人性。
周然看着她,没动。
岑蔚去亲他的脸,怂恿他:“做吧。”
“岑蔚,有句话我先说好。”他横臂揽着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身下,“我现在敢做是因为我明天敢带你去民政局。”
岑蔚噗呲一声笑了,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好,我知道了。”
她并没有把这话当真。
窗户没关好,屋外夜空昏昏,月光清白,晚风吹过寂静城市。
周然想他不该喝那口剩下的红酒。
又或者那是某人故意设置的陷阱,就等着他掉进圈套。
“周然。”岑蔚伏在他的肩头,头发未干,眼眶潮湿,嗓音黏糊糊的,“那么多人里,只有和你待在一起我才能松口气。”
周然抱她更紧。
-
凌晨三点的时候,岑蔚无缘无故从睡梦中惊醒。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明明刚刚也没有做噩梦。
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岑蔚用手掌搓了搓胸口。
周然在她身边,睡得安稳。
岑蔚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圈住他的腰,把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
耳边传来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她叹了声气,重新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周然已经去上班了,餐桌上有他煮好的粥。
岑蔚拉开椅子坐下,终于打开手机。
开机的几秒钟就像红色的倒计时。
岑蔚知道有一个炸.弹在等着她。
砰——
“喂。”
“你终于接电话了!”岑悦彤是吼着说话的,“赶紧回家,小叔没了。”
勺子从手中脱落,叮啷一声掉在了瓷砖上。
岑蔚的第一反应是不信:“你们也用不着拿这个骗我回去吧?”
“岑蔚!”岑悦彤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
“昨天不还说好好的吗?”岑蔚睁着眼睛,一颗泪就这么从眼眶里滑落。
岑悦彤说:“他昨天晚上吃了半瓶安眠药。”
“昨天家里吵了一架,他听到了。遗书里说,他亏待你的够多了,不能再欠你。”岑悦彤近乎哀求她,“你快回来吧,家里已经乱套了。”
从蓉城到山城,高铁要一个半小时。
岑蔚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行李,到家时已经是中午。
她一只脚刚跨过门槛,脸颊上就挨了一巴掌。
老太太是冲出来的,一把年纪了身体倒是健朗,屋里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岑蔚一下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右耳瞬时听不见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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