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多德就是半途效忠主上的年轻幕僚,生得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且身体瘦弱,脸色苍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他拍了拍身旁人,问说怎么了?
边上的正是暗部情报组的同仁,这位大兄弟也是竹字辈的,名竹心,这回朝廷派太守来的消息正是他递来的。
竹心挤眉弄眼,做出一副嘘声,叫他莫说话,看多德还是茫然,他小声说:“主子家书来了!”
家书?
多德喃喃自语,他以为自己的主公多半是孤家寡人,他跟了他数月,也不曾见到任何亲属,冷不丁地突然冒出家书来。
他低声又问:“可是夫人?”
竹心:“……算是。”家书不是主子家属写的是竹影写的,但听说竹影那小子如今叛变了,成了主子夫人的忠实崇拜者,若是他写的家书十有八九全是叨叨少夫人的事,所以说说是少夫人写的也没错,最少对了一半。
多德又是一惊,主子有夫人???
他凝眉看过去,上首清隽如玉的男人正撕开信筒封口,从里面拿出一封信。
他将信缓缓展平,多德注意到主子的食指微微颤了下,星眸更是有一瞬间的波动,继而变得深沉如墨。
他嗓子素来温和低沉,此时更是低了数度,唤他们退下。
多德慢慢退了出去,不敢多看一眼,追着竹心而去。他很好奇,是怎样的女子才会让自己选中的未来君主这样牵挂?日后主公大业若成,会不会因为儿女情长坏事?
竹心:“……”所以说读书人心眼子太多也不好,脑补是病,得治。
信上熟悉的字迹和久违的密语让华极拿着信纸的手指尖轻颤,他快速往下看,第一页信纸上所言不多,他爹素来不是个啰嗦之人,即便与死而复生牵肠挂肚的长子通信,也是言语精炼,没有半句废话。
先是问他此时正在何处,在做何事,有无危险?然后叮嘱他万事以安危为重,若是危及生命,趁早放弃,哪怕隐姓埋名,只要全家人能在一块,又有何不可?
他早已看透了权势名利,一年的境遇变迁和平静的乡下生活,让他从那个追逐权势的战神侯爷变成了只在乎家人安危的普通父亲普通儿子普通丈夫,如今长子死而复生,更是让他死去的心重新复活,焉能不珍惜,看着他行危险之事?
末了话音一转,语气带着父亲的严厉质问道:“你的妻子如今正在家中等你回去,她更是不知你还活着的事!你准备瞒到多久?她为你做的一切,想必你早已知晓,我只警告你一句,华儿,莫负了人家。”
妻子二字极为陌生,却不知为何,如同一柄裹了蜜的利剑猛然扎进他的心尖,心脏跳快了数下,耳尖轰然冒出一股热意,他感觉指尖发痒。
不由轻了力道,两张信纸刹时掉落在地,他垂眸数息,弯腰捡起。
第二页信纸也因此落在眼里。
这一页信纸是竹影写的,他懒得再想一遍,就开头唯唯诺诺解释了一遍是如何被侯爷发现主子还活着的事,后边大段全是照抄了大年夜被侯爷截走的那封信上的内容。
竹影刚学会密语,写得七歪八扭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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